原告就是陈光禄与陈昌平夫妻。他们被叫进公堂不久,衙役又带来姜三郎。
春娘抱着闺女赶紧跟进去。
宋文余已经给县衙书吏递交了诉状,这会儿也跟着进去,由他老爹用竹椅子背着。
樱宝打量一下老爹,见他没有受刑,松口气。
再看公堂案桌后果真坐着县尉曹参,心又提了起来。
县尉是陈光禄的上司,更是视陈光禄为心腹,樱宝不相信他能不偏袒属下。
县尉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被告报上名来!”
“小民姜三郎见过官人。”姜三郎一抱拳。
“陈昌平夫妇陈光禄夫妇状告你蓄意行凶打伤他们,你可认罪?”
“小民不认!”
“咄!人证正物证具在,你还不认罪,是想让本官动刑吗?”曹参喝道。
姜三郎:“小民没做过,如何认罪?”
陈光禄冷笑:“你没做过?那好,我记得当时刺中你肩膀,不妨让官人看看你肩膀有没有刺伤。”
姜三郎转头望他:“昨夜你不是看过了吗?陈都头,你还让人用木刺戳我肩膀,我现在才知道,你是想制造一个假证出来吧。”
他肩膀处那个伤疤早没了,就是用自家精品金耳碎屑给搓没的,只余淡淡红痕,不仔细都瞧不出来。
他曾听闺女说过,她手腕上的胎记是用金耳搓没的,于是就试了试,没想到伤疤真的搓没了。
但在昨夜,陈光禄带着两个人强行扒掉他上衣查看,见没有疤痕,这陈光禄竟让人用木刺往他肩膀处很戳,戳出一个皮肉外翻的伤口。
“胡说!”陈光禄大声嚷嚷,“你这个刁民,竟敢在公堂上污蔑官衙!”
“是不是污蔑咱们看看就知。”宋文余在旁道:“姜三郎,你不妨将肩膀露出来给官人看看。”
宋文余还没来得及跟姜三郎沟通,还不知道他肩膀有伤的事,但他相信这个一脸淡定的汉子绝不会说谎。
姜三郎也不管堂上还有其他女人,直接将自己上衣脱去,露出血肉模糊的肩膀。
春娘见状惊呼一声,眼泪都掉了下来。
樱宝很气愤,更心疼老爹。有心想用五鼎芝给他治治,但也知道现在不行。
宋文余上前查看伤势,啧啧嘴道:“这明显是新鲜伤痕,陈都头,姜三郎这伤真是你带人做的啊。”
“放屁!”陈光禄恼羞成怒:“你又是何人?竟敢在公堂上污蔑本都。”
宋文余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抖了抖,“我受姜家委托,为姜三郎澄清事实还他公道,我的诉状已经呈上去了,这是我的委托书。既然陈都头觉得是污蔑,不妨让仵作来查看姜三郎的伤口,是用木刺刺的新鲜伤,还是一个多月前的旧伤。”
陈光禄脸色难看起来。
昨晚他确实让人戳了姜三郎,一方面为了泄愤,更多的是想造个证据出来,方便县尉给自己撑腰,没想到这泥腿子姜家竟还请来讼师。
这讼师一来,很多事都要摆上台面,不然那新任的县令可不是摆设,他最后可是要审查整个案情的。错漏一点,县尉也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