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商眼前一亮:“奥洛夫的舞蹈教室收费是多少?他老婆的编舞收费贵吗?”
阿列克谢懵逼:“啊?”
熊大现了,自家室友的关注点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在奥洛夫的性取向上,他之前动手是看不过别人以多欺少,现在则关心奥洛夫的老婆的编舞收费。
阿列克谢哪里知道这些,张素商急得一跺脚:“哎呀,米沙今年又要去参加世锦赛了,节目还没定好呢!”
米沙说要张素商帮他编舞,可张素商哪会啊?
而且他之前让米沙去报芭蕾舞班,提升肢体美感,可普通芭蕾教室里的老师只能教小孩子,米沙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混进去,据说每一天就羞耻感爆棚,虽然也有一对一的私教课,但套用一句张素商的话:那些老师的水平并不值那个价。
高级的芭蕾学校又要考,米沙压根没那个水准,张素商去考还差不多。
于是米沙的芭蕾现在还是张素商在兼职教,但他平时要上课写书做翻译,能给米沙的时间有限,正愁着呢,天降佳吉列夫舞蹈团毕业的奥洛夫和吉赛尔。
张素商立刻转头追出去:“奥洛夫!等等!你先别走!”
阿列克谢:“秋卡!你的自行车和列巴还在这呢!”
此时奥洛夫才走出去半条街,结果就听到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是方才帮了他的那个中国少年,中国少年后头还跟着个扛着自行车的小巨人。
奥洛夫差点被他们吓得拔腿就跑。
第二日,米沙被他的好教练召唤到了托马曼街道38号,那里很偏,要不是张素商的体型很给人安全感,他一个人可不敢在这种昏暗的巷子里穿行。
“到了。”
张素商站在一扇破旧的门前,门边上挂着块牌子——吉赛尔舞蹈教室。
米沙忍不住问道:“秋卡,这里看起来很破旧。”
这处居民楼的条件比张素商和阿列克谢住得地方还要差得多,但张素商拍着胸部和米沙保证:“放心,这里面打扫得很干净,练舞的扶栏也很结实,是这里的老师自己敲上去的,他们的教学能力我也考察过了,水平不错。”
奥洛夫和吉赛尔只租得起这样的地方,这间教室是他们工作的地方,也是他们的住所,做饭要靠整栋楼唯一的厨房,厕所也只有一个,无论是卫生还是环境都不好,但要是再招不到学生,他们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了。
所以昨天张素商在和奥洛夫谈完事情以后,顺手将那个五斤的列巴留了一半给他们。
张素商在米沙这里的信誉很高,他敢说这里好,米沙就敢信,他推开摇摇晃晃的大门,地面打扫得很干净。
进门是一个桌子,两把凳子,狭窄的走廊角落里摆了一盆枯黄的植物,奥洛夫坐在那里,背面是一扇门,见他们进来,奥洛夫连忙起身,看起来有些局促:“早上好。”
张素商介绍:“米沙。普拉托夫,我的学生,一个优秀的花样滑冰运动员,米沙,这是奥洛夫,水平很好的舞蹈老师,他的吉赛尔以前也是芭蕾舞者,还会编舞,你先和他们试一节课。”
试课,一个后世许多培训机构都有的招生技巧,学生只需要花很少的钱,甚至是不要钱都能来上一节课,能不能留住生源,则看老师自己的本事了。
张素商交了1o个戈比作为试课费,让米沙换好舞鞋进教室热身,正如张素商所说的,这间教室的卫生被打理的很好,墙上的镜子被擦得没有一点灰尘,窗边的钢琴很旧,但保养得很好。
吉赛尔女士是一个黑蓝眼的美人,说话的声音细细柔柔,很客气的请张素商坐在钢琴凳上,然后毫不客气的和张素商对着米沙的仪态指指点点:“他的脖子前倾,这太丑了,像只乌龟。”
张素商:“这小子懒,除了上冰,其他时间都爱驼着背,我敢说他老了以后肯定会变成个驼背爷爷。”
吉赛尔:“还有圆肩,这和探头、驼背是一体的。”
张素商:“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把他变成一只天鹅。”
吉赛尔:“天鹅就不要指望了,你自己去练还差不多,村口的大白鹅可以指望一下。”
张素商:“那也行。”
这两人毫不客气,张素商敲了敲琴键:“那么,先来一组把上训练,奥洛夫,你带着米沙一起做?”
他坐正,双手放置于琴键上,随着指尖一动,轻柔的钢琴声流泻而出,芭蕾舞者们练习时总会伴随着音乐,这能辅助他们更好地找到乐感和节拍。
米沙惊愕的看着他,之前张素商带他练舞时都是喊口号,或者用手打节拍,没想到教练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伴随着琴声,奥洛夫找回一点在舞台上演出的感觉,他的神情宁静平稳下来。
把上训练,就是扶着舞蹈教室里的栏杆做芭蕾基础动作的练习,比如一位擦地、五位擦地、蹲、小踢腿、大踢腿。
这些动作的练习自然是枯燥的,但每个优秀舞者都是由无数这样的基础训练堆积而成。
由于时代限制,现在的芭蕾动作难度远不如后世,诸多炫技狂魔派舞者连父母辈都没出生,但舞蹈的动作本就是由技巧和身韵、情感组成。
奥洛夫的动作优雅而稳定,哪怕是最基础的动作,也能看出他的身体控制力非常好,基础功扎实得赛过合金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