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絮晚所言,惠德妃娘娘掌权的后宫清净许多。
又因为皇后娘娘和梁琼华都在禁足,因此后宫中更显和谐和安静。
十月初三。
东方宇盛下旨,晋美人游静好为才人,赐封号禧。
静好一时成了后宫新贵,多次在养性殿以及御书房伴驾。其恩宠比从前的满歌,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一月初。皇后娘娘千秋在即。
因着皇后娘娘还在禁足期间,惠德妃就此事请求东方宇盛圣意。
东方宇盛以皇后娘娘思过期未满为由,皇后娘娘千秋便不办家宴了。
此事传出,前朝后宫纷纷震惊。
嘉佑国建国两百多年,虽说不上每朝每代都是国库充裕,国泰民安,却未曾有过尚在位的皇后娘娘千秋,连家宴都不举办之事。
而听闻皇后娘娘短短一年之间已经禁足两次,而刚产下三皇子的梁琼华如今也还在禁足当中,三皇子更是交给了钱嫔娘娘抚养。
只怕,后宫要变天了。
纵使皇后娘娘已经多次暗地里传信让梁丞相只需静观其变,尽管梁丞相曾经只是盼着自己三儿两女可以平安喜乐,此刻也完全坐不住。
嘉佑国当今皇后梁氏静嬅,丞相梁裕才嫡长女,年二十四,育有一子一女。
其子东方瑾瑜为嘉佑国大皇子,年七岁;其女东方皓月为嘉佑国二公主,年六岁。
这日,下朝前。大皇子和二公主握着手,双双跪在御书房门前。
御书房在前朝的范围之内,两位贵人这么一跪,让前来上朝的官员们远远地便看了个一清二楚。
东方宇盛站在他们身后,“瑾瑜,皓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大皇子和二公主跪着转身,“儿臣参见父皇。”
东方宇盛不语,只是看着他们。
“父皇,”大皇子学着大人模样拱手,“儿臣与妹妹近来都是在启明宫与未央殿勤于学习,不知母后犯下何过错。只是,母后犯错,作为儿子难辞其咎,故来到父皇跟前,求父皇责罚。”
东方宇盛眼中闪过狠厉,“是谁教你说这番话的?”
方才在朝堂之上,便有言官弹劾。
国母千秋,若家宴都无,传到民间,只会以为国母难当大任,届时前朝后宫,都会动乱不堪。
那些言官,那些本该为天下之民服务的朝堂之臣,不关注夜市的成效,不关注分田的进程,反而关注他的后宫。
当真是好得很。
“回父皇,儿臣今日读书,读得一句,‘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1」’,故而明白,为人子者,该以父母心为己心,有感而,未曾有人教导儿臣说这些话。”
“以父母心为己心。”东方宇盛立在他们面前重复这一句话,声音变得冷厉,“朕还以为,你以为朕错罚你母后,如今来找朕讨一个公道来了。”
“儿臣不敢!”大皇子将头磕在地上,一旁的皓月也是有样学样。
“来人,将二公主送回未央殿。至于大皇子,便在这里跪足半个时辰,回到启明宫后,再将你方才的话抄录百遍。既然你要尽孝,朕便全你此心。”
皓月有些懵懂,拉着自己嬷嬷的手给东方宇盛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而大皇子却是声音朗朗,“儿臣谢父皇隆恩!”
东方宇盛大手一挥袖子,踏脚进了御书房。
延福宫。
满歌正坐在榻前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亮给肚子里的孩子绣着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