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什么?”
满歌低头想了一会,然后扶着言辞的手站起来。
“我要说,是我让小娇指认皇后娘娘的,是我让小桌子诬陷你的,是我故意将计就计,把你从嫔位之上拉下来的。”
“贱人!”梁琼华扑向满歌,却被满歌轻巧地躲了过去。
言辞上前擒住梁琼华的手,让她跪在地上。
满歌蹲下来,“我还要说,昌远候掌握的关于梁家的证据,也是我池府拱手相让的。”
“池满歌,你这个贱人!”梁琼华眼里迸出恨意,恨不得生吞了满歌。
满歌粲然一笑,“若不是你梁家贪心不足,若不是你与你姐姐本就有着恶毒的心思,我又怎么会抓到你们的把柄?”
“而皇上,早便想要除了你们梁家了。我只是,递了一把刀子而已。”
“作恶多端?”梁琼华突然冷嗤一声,“作恶多端,作恶多端啊!”
“放开我!”梁琼华冷喝道。
满歌点头,言辞放开了梁琼华,护在满歌面前。
梁琼华看着眼前二人主仆情深,转身走过去摸着那白绫。
“你父亲是殿阁大学士。可惜啊,就算你毁了我梁府,你父亲依旧是殿阁大学士。”
她回头看向满歌,“不知景贤妃娘娘,看到今日之情景,可曾失望呢。”
梁琼华不顾满歌的反应,继续自顾自地讲话。
“皇上早便想除了梁家,那你们池家呢?你也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
满歌扬唇,“这世事如棋局局新,你怎知我不会是脱颖而出的那一颗呢?”
“呵呵,”梁琼华看着满歌,也勾起嘴角,“只要大皇子和瑾璜还在,姐姐便有机会翻身。”
“嗯,他们会不在的。”满歌轻声说道。
梁琼华变了脸色,快步走到满歌跟前,却又被言辞擒住双手。
她已然接近疯魔,“你要做什么,你究竟要做什么!”
满歌慢步过去拿起那白绫,“我要,送你上路。”
说罢,满歌将白绫绕了梁琼华的脖子一圈,猛然用力。
她靠近梁琼华耳边,声音犹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梁琼华,这些滋味不好受吧。”
“你可知,你梁家,全是我手下败将。你父亲与哥哥是,你姐姐是,你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也会是。”
梁琼华脸憋得通红,不断地挣扎着。
她从缝隙中憋出一句话,“池满歌,我诅咒你,我诅咒你,生不如死。”
满歌用力扯着那白绫,眼角带泪,“梁琼华,死人的话是做不得数的。”
不知过了多久。
满歌看着眼前已经没气了的被挂着的梁琼华,呆愣了许久。
他们应当都看见了吧。
池府上下所有人命,若思言辞,桃枝,钱福厚,应当都看见了吧。
“言辞,走罢。”满歌自顾自地站起来,言辞上前搀扶着她。
出了正殿,却看见何婉悦又藏在那柱子后面,还是偷偷露出脑袋。
“你回来啦。”
满歌看着何婉悦那不复往时光彩的容颜,轻轻“嗯”了一声。
何婉悦歪着脑袋看着满歌。
“那你走吧。”
满歌不语,扶着言辞的手出了晨曦宫。
宫内,咿咿呀呀的戏腔又响起,满歌在暗处伫立良久,只听懂了一句。
“伴月送君去,君复归;伴月送君去,君又归;无月再送君去,君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