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遵循着父亲教给自己的礼仪跪在东方宇盛正前方,“是梁常在。”
“梁常在吩咐奴婢让三皇子夜里着凉,给三皇子吃不该吃的东西,这样一来,她便可将三皇子抢回自己的手中了。”
“她还向奴婢承诺,若她事成,便助奴婢出宫,摆脱母亲和弟弟的操控。”
听罢花姑姑的话,梁琼华一个踉跄,整个人靠在音袖怀中。
花姑姑冷笑,“奴婢所说均为实话。奴婢愿用祖上清官花见诚起誓,若有半句妄言,便叫我永世不得生。”
花见诚不是嘉佑国近三朝之人,却是可以在史书中留下三言两语的,一心一意为民的,两袖清风的好官。
“花见诚是你祖上之人?”东方宇盛看着花姑姑。
花姑姑磕头,“奴婢花念,父亲花博书。花见诚确实是奴婢祖上之人,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去查奴婢族谱。”
梁琼华看着殿中突然变得和谐的气氛,还是不死心,“什么花见诚,你自个失职,却来攀扯本小主,你可有证据!”
“奴婢不需要什么证据,”花姑姑目视前方,“从前你为了毁掉景贤妃娘娘的恩宠,也曾让三皇子生病。如今你为了夺回三皇子,更是故技重施!”
“那芭蕉根粉便藏在奴婢枕头中,皇上亦可查!”
花姑姑看东方宇盛,俯伴以膝盖着地,磕头以行大礼。
“皇上,奴婢助纣为虐,死不足惜。只是奴婢辱了‘花’这个姓氏。求皇上圣言,剥去奴婢‘花’姓!”
嘉佑国历代以来,对宗祠、姓氏文化尤其敬重。
花姑姑先用先祖起誓,再请求废去自个’花‘姓的权利,比“永世不得生”更让人震撼。
也更让人信服她说的每一句话。
更何况,梁琼华从前便做过相似的事情。
“你污蔑我,你放肆······”梁琼华看着众人都是要信了花姑姑的样子,上前便想一脚踹向花姑姑。
“好了!”东方宇盛声音凌厉。
“常在梁琼华,谋害皇子,陷害妃嫔,屡次不改,着废去常在之位,贬为庶人,幽禁冷宫。”
“其贴身侍女,赐死。”
“花姑姑残害皇嗣,污蔑钱嫔,夺去‘花’姓,即刻处死。”
花姑姑仰起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奴婢谢皇上大恩。”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梁琼华倒在音袖怀中,泪流满面。
东方宇盛扫了殿内众人一眼,拂袖离去。
钱嫔娘娘感激地看着满歌,满歌轻轻点了点头。
惠皇贵妃娘娘扶着影影的手站起来,“都退下吧,莫要妨碍三皇子休息。”
······
今夜东方宇盛没有召任何人侍寝。
丑时(凌晨一点),晨曦宫。
满歌端坐在像失了魂似的的梁琼华面前,旁边摆着一条白绫。
“景贤妃娘娘如今也来看我的笑话吗?”梁琼华开口。
“梁,琼,华。”满歌一字一顿地喊出梁琼华的闺名。
梁琼华愣了愣。
昔日在家中之时,父亲与哥哥们也总是爱喊她的名字,他们喊她,“琼华”。
怎么如今入宫不过一年多,再听见别人唤自己的名字,却好像过了好久好久一般。
是了,最后会唤自己名字的亲人,自己的亲姐姐,正幽禁在凤仪宫呢。
她又为什么要入宫呢。
好像是,是父亲,是哥哥,是姐姐。
满歌看着梁琼华蓦然流出的眼泪,心中没有泛起半分同情。
“家破人亡,孩儿被夺,流落冷宫的滋味可好受?”
梁琼华抬头看着满歌,“你究竟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