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
祝笙和若思不期而遇。
祝笙福身,“若思姑姑。”
若思微微失神。这是她第一次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没想到竟是长得这般国色天香。
而又想起她如今服侍着有着灭门之仇的人的女儿,心中不免有些同情。
若思点了点头,也微微屈了屈膝,“祝姑娘。”
一时间,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你亦是来御膳房添菜的吗?”若思率先开口。
这个点来御膳房,也只能是为着这个事情了。
祝笙露出一点笑容,“是,小主说要吃烧鸭来着。”
“倒是巧了,”若思眸子中也带着笑意,“我们娘娘也是要添烧鸭。”
祝笙忽然觉着有些尴尬。她怎么觉得,身旁的女子,在一瞬间对自己有着同情之意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二十二岁了吗?
多少有点大可不必吧?
待与御膳房的小太监说明来意之后,两人又是并着肩出了御膳房。
宫道上,若思斟酌了一下,看向祝笙。
“祝姑娘,我曾听说过一个故事,倒不知道祝姑娘有没有心听。”
“宫道漫长,姑姑若是有心说,我自然是有心听的。”
若思笑了笑,“听闻世间有一种鸟,名杜鹃。有的杜鹃鸟会将自己的蛋下到别人的巢穴里,而待小杜鹃鸟破壳,便会将原来巢穴中的鸟蛋推下巢穴,行的是鸠占鹊巢之事。”
“若思姑姑真是博学多才。”祝笙话语之中,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这倒不是我今日真正要说的故事。”若思看向祝笙。
“我只是好奇,区区刚出生的小鸟都可做出杀害他人之子,让别人父母伺候自个的事情,那会不会有人会行相反之事呢?”
祝笙脚步顿了顿,“我不明白姑姑想说些什么。”
“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祝姑娘觉得冒犯,倒也不必细想。”
若思看着前面的广明门,“我与祝姑娘真是投缘。这说了一会话的功夫,倒是走了那么长的路。接下来的宫道,倒是要祝姑娘一人去走了。”
“只是若与错误之人行路,只怕会难以走到尽头。”
若思停下来,微微屈膝,“祝姑娘若有空,倒是可以来延福宫与我说几句话。”
“若思姑姑慢走。”祝笙福身。
延福宫。
若思将刚刚生之事全数告诉给了满歌。
满歌点了点若思的额头,“我正愁着呢,你倒是机灵。”
“可若是她不信,那该如何办?”言辞略有些担心。
“她会信的,”满歌想着那封信中对祝笙的描述,“静候便是了。”
午膳时,自然是其乐融融。
满歌与絮晚,静好都在满歌殿中用膳。静好一看见那道烧鸭,眼眸子亮晶晶的。
“我就知道满歌姐姐对我最好了!”
“小馋嘴猫,”絮晚夹起一个鸭腿到静好碗中,“总是惦记着你满歌姐姐那点月银,也只有她才惯着你。”
静好鼓了鼓嘴巴,“也不知道是谁,总要我弹这个曲子,弹那个曲子······”
“好啦,好啦,”满歌无奈着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怎的来了这延福宫,你们倒是每日拌嘴起来了。不如哪日我禀了皇上,将你们二人都撵到别的地方去。”
“不可!”絮晚与静好同时出声。
满歌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真真是,姐妹情深啊!”
“池满歌!”“满歌姐姐!”
殿内欢声笑语,气氛和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