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所做的生意更是承载着太多与父亲母亲在一起时光,让她一时间不愿再去做。
而如今,仇人的女儿正在自己面前酣睡着。
祝笙那有些粗糙的手紧紧握住那扇柄。
一声极其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被迫醒过来的谷梁绾宜还有些懵,“祝笙?怎么是你?问巧呢?”
“回小主,我让问巧下去了。”祝笙低着头,敛去眸中恨意。
谷梁绾宜摸了摸自己那传来火辣辣的疼的脸颊,“你打我?”
“是蚊,”祝笙站起来微微弯腰,“我方才替小主扇扇子的时候,见有蚊落在小主脸颊之上,怕那蚊伤了小主,因此一时情急。”
谷梁绾宜彻底清醒过来,同时压下怒意,“蚊呢?”
“没打着。”
“出去!”谷梁绾宜拿起一个枕头便狠狠地朝祝笙扔过去。
“让问巧进来伺候,你给我出去!”
若不是祝笙有大用,此时她是真的想千刀万剐了这祝笙。
桀骜不驯便算了,如今还敢打自己!
“回小主,”祝笙一动也不动,“问巧去替小主做糕点了,还是让我伺候小主吧。”
谷梁绾宜指着前方,“你也出去!让本小主一个人呆着!”
祝笙此时才拿着扇子退下。
她快步回到自己房中,打开了床头的屉子。
里面放着几封信和一个棉布娃娃,棉布娃娃上还贴着一张字条。
“东方瑾瑜,宙和四十九年九月十七日。”
祝笙掠过那棉布娃娃,将其中三封信打开。
里面都是谷梁大人的亲笔字迹。
虽然谷梁大人多次吩咐,阅信完毕之后要立马焚烧掉,可祝笙每次都选择留下。
当时她只是想着,这些信或许可以成为自己的退路。
终究是一语成谶。
那三封信,一封是要求祝笙尽快劝谷梁绾宜听从谷梁燕姿的信。
一封是谷梁大人说已找到且仿出满歌字迹的信。那写着大皇子的生辰的字条便是随这封信送来的。
另一封是要求祝笙去收买钦天监监正,且信中说明会给钦天监监正哪些好处的书信。
祝笙看着信中谷梁大人那略有风骨的字迹,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
她呆在谷梁大人身边三年,却一直无法触碰到谷梁大人所办之事的核心。
只有谷梁大人在需要她的时候,才让她知道一些细枝末节,然后让她想个对策。
可如今看着谷梁大人在信中对钦天监监正的承诺和威胁,便可窥出谷梁大人实力与野心都不小。
然而,话说回来,若是野心小,便不会默许谷梁燕姿搭上大皇子这条线了。
祝笙思考了一回,将三封信以及那个棉布娃娃收入垂胡袖中,回到西偏殿。
殿内传来女子低低的哭声。
祝笙眉头轻皱,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问巧正跪在那里抹着眼泪,手背上通红一片。
“你下去吧,”祝笙走上前,“小主这里我伺候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