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思言辞是贴身伺候的,负责殿中以及小厨房的便只有名字中占一个“枝”字的六人,其余人都在殿外打理各种杂事。
而“六枝”中可进满歌内殿整理内务的,便只有桃枝,木枝,青枝三人。
桃枝踢了一脚那个水桶,“你是禧才人殿外的宫女,何时轮得到你来娘娘殿中了,还不收拾好出去!”
绿荷唯唯诺诺地将地板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好,而后提着水桶匆匆出了正殿。
殿内的满歌一脸冷漠地看着屏风外的两个人影离去,“真是难为她了。”
“监正何时会出手?”絮晚这时才开口问道。
满歌捏了捏一脸愁容的静好的脸蛋,“应是这几日吧。”
信中说了,大皇子称病后三日内。
絮晚深深呼了一口气,“如此,便是要她们自食恶果。”
“是啊,”满歌转了转手上的护甲,“总得要先让她们以为事成,这才有意思呢。”
时间慢慢流逝着,一晃便又过了三日。
下朝之后,东方宇盛在御书房中看着谷梁大人呈上来的密函。
说是他幼子外出,偶见池家大公子会见户部,工部尚书。
东方宇盛眉头紧皱,正想让王忠心传早膳,却听见王忠心进来禀告。
“皇上,钦天监监正求见。”
······
早膳后,东方宇盛便带着王忠心到了延福宫,身后还跟着一队宫女太监。
听着外面唱声响起,满歌三人赶紧出去迎接。
“臣妾(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东方宇盛立在大堂中,看着面前或跪或半蹲或福身的人,眼神晦暗不明。
“起来吧。”东方宇盛大步踏进正殿。
满歌握了握静好的手,也进入正殿。
东方宇盛的眸光落在满歌脸上,“大皇子近来病着,想必景贤妃也知晓。”
“是,”满歌福身,“臣妾也有孩子,大皇子病了那么多时日,臣妾也担心。”
“是吗,”东方宇盛大手抓住还没来得及脱下来的朝珠,“那爱妃真是有心了。”
“可昨夜,钦天监监正夜观星象,说大皇子病着,是人为,而非天意。”
满歌回头看了絮晚一眼,又看向东方宇盛,“什么?”
东方宇盛端坐在凳子上,幽幽地盯着满歌。
殿内气氛一时奇怪异常。
“景贤妃娘娘,”王忠心出来弯腰,“监正说了,那些个脏东西是落在娘娘的延福宫所在位置,因而,想来是要搜宫了。”
满歌脸色一变,“什么脏东西?”
“景贤妃,只需一查,便可还你清白。”东方宇盛摆了摆手,示意王忠心开始搜宫。
方才钦天监监正与他说的时候,他是不信的。
因而便越过掌着皇后宝印宝册的惠皇贵妃娘娘,自己带了人过来搜宫。
回想着一脸坚定的钦天监监正,再看着眼前满歌三人,他蓦然生出一股不自信。
若连自己认定是娇憨单纯,不屑理会凡俗之事的人,都对自己的皇子下手,他当真不知道要如何自处。
满歌看着那些个宫女太监在自己的前殿中不断地翻找,又看着王忠心指出五六个人到后院,不可置信地看着东方宇盛。
“皇上,您是怀疑是臣妾让大皇子病的吗?”
东方宇盛食指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言不。
后院传来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