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孙白衫将这把名为“囚龙”的白刃朝我抛来,白虹剑光斩破空气,无数道剑气冲我面门砍来。这些剑气交缠在一起,像是一具游龙的枯骨,剑声犹如哀婉凄厉的龙吟,让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度之快远远出我的想象,不到一个弹指的时间,这柄白刃就已经刺入我的胸腔,那些迎面斩来的凌厉剑气,在我身上砍出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不仅如此,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后,手持“受命”宝剑的孙白衫已经奔袭到我的身前,我一手试着拔出心口处的“囚龙”,一手去掐孙白衫的脖颈。
孙白衫见我单手掐来,他侧身用肩膀一顶,随后一记游龙摆尾,一脚踢在了我胸口处的剑柄上,“囚龙”被他这一脚贯穿了我的胸腔,从我的身后飞了出去。他借势身体一摆,回旋一记重劈,一道白光闪耀过我的头顶,名叫“受命”的宝剑借力砍在了我的脑袋上。
出乎意外的是,我的脑袋并没有像李焚监那样一分两半儿,“受命”像是陶瓷做的花瓶,砸在我脑袋上瞬间炸裂成无数残片,一道血柱顿时从我头顶涌出。我被孙白衫这一重劈击退了十几步后摔倒在地。
“为何说世人只见过我的四把剑,因为第五把剑‘受命’和人的命是一样的,一旦出鞘就意味着死亡。这柄剑是由剧毒烧制而成的陶瓷剑,它碎裂产生的粉末会顺着伤口,进入你的血液之中,就连神仙也抵挡不住这剧毒!它可是出自湘西毒蛊‘煞辰道’掌门高孺辰之手!”
孙白衫没有乘胜追击,自认我受了剧毒,已经无力回天。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悠闲自得的给我讲解起,他砍在我头顶处名叫“受命”的陶瓷宝剑。
怪不得这柄怪剑名叫“受命”,只有临危受命时它才会出鞘,并且它和人一样,只有一条命,剑碎人亡。
不过,孙白衫千算万算也不会料到,他从“煞辰道”那里得来的剧毒,不仅对我没用,反而在我体内苗王蛊母的协调下,止住了胸口处的贯穿剑伤。
见我面色愈红润,竟自己站了起来,孙白衫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为。。。为什么?这剧毒对你没用?”
“因为老子就是北疆苗王!”
我用仙力漂浮了起来,学着张奇囤的模样,燃烧着体内的仙力,双掌拍向身下的孙白衫。
见我放出绝招要将他置于死地,孙白衫连忙高喊道:
“剑来!”
孙白衫剑匣里的第六把,名叫“诛神”的冰蓝色透明水晶宝剑应声飞出。
随着两道如楼宇大小,带着金色罡气的巨大掌印拍下,孙白衫不退反进,向死而生,纵身一跃向天空跳去,手持附着冰霜寒芒的“诛神”朝我斩来一道寒光鳞鳞的剑气。
“剑气纵横八万里,一剑霜寒十九洲!”
生死之际,孙白衫无惧生死,在绝境中迸出了滔天的剑意。
蓝月色带着冰霜的凌冽寒风,对撞上金光闪耀的紫金神掌。罡气与寒芒交织在一起,迸出更强大的力量,将我和孙白衫全部振飞。爆炸点倾泻出的能量,像针刺般的暴雨溅射而出。很快周围数百米内,只剩下荒芜腐烂冒着臭气的废土。
我打出的全力一击,用尽了体内从张奇囤那里得到的全部仙力,随着仙力的流失,我也从天上摔落了下来。但好在刚才飘在空中,没有受到爆炸余波的影响,而孙白衫的肉身早已消失不见,只剩几片烂肉和鲜血抛洒在附近的土壤上。
孙白衫剑匣中的第六把,名叫“诛神”的水晶宝剑斜插在地,面对仙人之力不落下风,此剑不辱其名,可谓“诛神”。
“还好没有让他拔出第七把剑!这‘诛神’可大有说法!竟和仙人之力打了个平手,要不是爆炸余波把孙白衫炸死,我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我自顾自的说道,此时早已出一身冷汗,我并不惋惜体内仙力的流失,只觉后怕!要是轻敌没有一举将他击败,如若让他拔出了第七把不知名的宝剑,鹿死谁手,还真犹未可知!
“呵呵,你的担心不错!你确实不是第七把剑的对手!”
孙白衫的那个麻风病侍人,居然没有逃跑或者被刚才的爆炸余波击碎,这会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根细长的白色长棍,随后他摘下脸上戴着的白纱,露出满脸冒着脓水的病脸,缓缓道:
“我就是孙白衫的第七把剑,他的身体就是我的剑匣,他的腿骨就是我的宝剑!”
“我要让你死个明白,这根腿骨,名叫‘无名’!而我,才是七行剑真正的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