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白衫手中那把木剑“杀城”,没有一般玄铁宝剑流淌的寒光与肃煞之意,萦绕在木质剑刃的不是令人窒息的杀气,是一种难以言表顿挫、笨重的迟钝感。
孙白衫单手持剑,将未开刃的剑端向我刺来,“杀城”的上半部分,经历了鲜血长年累月的浸泡,如今显现出黑褐色的血渍。此剑一旦出鞘必定饮血无数。
它的名字正如诗中所言:
“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
所谓杀城,一旦杀生便需要一城人的鲜血来祭。
孙白衫原本自信无比,可见我站在原地既不避、也不出招,背着手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他从未见过我这般阵仗,这让他心里产生了杂念,逐渐没了底气。他在我四周打量着,生怕我藏着什么杀招和暗器。
我看着眼神飘渺的孙白衫,就知道他内心已经紊乱,生死决斗最怕的就是心思飘渺,想东想西。
俗话说的好: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本没有想故弄玄虚,不过看着道心受损的孙白衫,我决定再吓唬他一下。
于是我干脆闭上了眼,根本不管距我已不到十步的孙白衫,他被我这莫名的举动吓得不轻,朝我奔袭的度也随之放缓。
“哇!”
一下秒,我突然睁开眼,做出个鬼脸朝孙白衫怪叫一声,他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惊的一激灵,整个人愣在原地颤抖了一下。
孙白衫的应激反应逗的我捧腹大笑,他刚才若是不杀李焚监,就知道我为何如此心不在焉,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过于狠辣,过于自负。
“你唬我?原来只不过是个卖弄玄虚的假把式!”
孙白衫恼羞成怒,不再犹豫不决,死死地握着“杀城”冲我胸口刺来。
我缓缓抬起两个手指朝孙白衫轻轻一翻,用控木之力将他手握的木剑,连同他整个人一并甩飞了出去。
孙白衫不明所以,眼见“杀城”就要刺进我的胸腔,一股莫名的神力从木剑上传来,把他甩飞了出去。
回想着刚才我轻弹两指的动作,他开始怀疑我,难道真的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
我右手握着拳头抬在了胸前,看着不远处被甩飞的孙白衫,突然张开了紧握着的手掌,嘴里模拟爆炸的响动,出“砰”的声音。
随着“砰”的一声,我用控木之力将孙白衫的“杀城”,撕裂成无数个木屑碎片,一些尖锐的残片,随着剑身炸裂甚至刺入了他的身体里。孙白衫白净如玉的皮肤上,顿时涌出数个冒着血泉的洞口。
我心想这孙白衫怎么还没李焚监能打,甚至可以称得上不堪一击,我决定送他上路,不在他的身上多耽误时间。
“行了,你也别拔剑了!乖乖闭眼,我送你上路。再做困兽之斗,只会让你死的更难看!”
“‘囚龙’‘受命’!”
孙白衫一掌拍在地面,猛然起身,冲身后的麻风病侍人要剑。
两把乳白色的菱形怪刃随着孙白衫的呼喊飞出剑匣,落在他的手里。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两柄形状参差怪异的白色怪剑,竟不受我熔金之术和控木之术的控制,我一时居然猜不透这两把剑的材质。
“别费力了!这把‘囚龙’是以龙骨为原料,以龙血淬炼而成,我看你怎么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