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左丞对宫玺昨日所作所为,一直憋着口气。
他猜想姚氏那蠢货反咬宫玺一口,还闹得人尽皆知,是想威胁宫玺收了她。
他正好可以借此,对宫玺落井下石,他趁机谏言。
“陛下,臣建议让闲亲王离京就藩,一来闲亲王已成年,理应就藩,二来,闲亲王离开京都,再罚俸三年,对百姓也好有个交代,还能挽回皇室形象。”
此建议正合宫晟心意,宫玺的封地渤海,属北荒之地,且路途遥远,宫玺就藩,形同流放。
只要宫玺离开京都,宫晟想要对他下手,就容易多了。
宫玺死,可随意编个理由,堵众臣之口;宫玺不死,他在那荒凉之地,再派人盯着他,量他也造不成威胁。
眼见目的即将达成,宫晟内心止不住的雀跃,还要极力克制直达眼底的笑意。
他强装严肃,一本正经问:“众爱卿,可还有其他意见?”
吕渊:“臣以为,郑左丞此法可行。”
其余人也无意见,齐回:“臣等附议。”
宫玺不服,再次暴怒,逢人就踹。
“本王封地是什么地方,你们不清楚?那种地方岂是人待的,要去你们自己去,打死本王也不去。”
郑左丞对宫玺本就有敌意,还被宫玺踢一脚,他捂着腹部起身。
“陛下,闲亲王目中无人,大殿之上公然行凶伤人,请陛下立即下旨。”
其他被踢踹的大臣齐道:“请陛下立即下旨。”
宫玺面对宫晟,怒吼:“皇兄,封地哪有京都生活惬意,本王宁死也不就藩,有本事你就赐死我!”
宫玺如此不敬,宫晟脸上挂不住,他厉声道:“放肆,九郎,你过了!”
接着下旨:“闲亲王品行不端,罚奉两年,且闲亲王已至就藩年岁,着其准备就藩事宜,半月后,立即动身前往封地,无诏不得出,散朝。”
有大臣拍马屁:“陛下宅心仁厚,陛下圣明。”
其余大臣齐声附和:“陛下圣明。”
宫晟在众大臣的恭送中离开了太极殿。
宫玺仍朝宫晟背影大喊:“皇兄,本王不就藩,本王不就藩!”
宫晟渐行渐远,始终未回头瞧他一眼。
郑左丞见此,上前嘲讽:“闲亲王,陛下圣旨已下,这可由不得你,还是说你想抗旨?”
宫玺不答反问,低声道:“老匹夫,你可是认为,本王对你家的教训过于轻了?”
这事就是郑左丞心中的一根刺,全同僚都在看他笑话,他还不能指出罪魁祸。
毕竟郑文珠那狗东西有错在先,传出去,郑家也讨不得好。
他“哼”一声,愤然甩袖离开大殿。
宫玺在太极殿留到最后,宫晟也未改变心意,他气得将手中笏板怒砸在地。
随后走出太极殿,顿足,扫视一眼他生活了近二十载的地方,随后亳不留恋地走出皇城。
宫玺回府的马车上,时年问:“王爷,事情可成了?”
宫玺闭目养神,淡淡“嗯”一声。
“明白,属下这就去准备。”
宫玺依旧双眸紧闭:“不急,有人比本王急,待他们催促几次后再动身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