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不敢。”众大臣再次跪了一地,他们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敢?朕看你们都敢得很。”
左相作为宫玺忠实的狗腿,自是清楚宫晟的打算。
“陛下,臣听闻菓澜出现灾情时,该县县令第一时刻向魏州刺史求助,该州刺史云嵩知晓此等大事,却不上报,定是狼子野心,想害陛下您于不义。”
秦左相说罢,示意他的人。
吏部左侍郎道:“陛下,云刺史奉行多做多错,不做不错,这两年于政绩毫无建树。”
宫晟质问:“此等废物,究竟是如何升至刺史的?”
吏部左侍郎:“回、回陛下,云刺史政绩考核时并无差错,自然而然该升任。”
刑部尚书吭哧道:“陛下,臣收到举报,说、说……”
“说什么?”宫晟暴喝。
“说云刺史是前朝余孽安插进本朝的细作。”
“大胆,好一个云刺史,竟敢勾结前朝余孽,给朕查,查个彻底!”
宫晟怒不可遏,将龙椅前的案桌踢翻,愤愤离殿。
众臣不敢一言,涉及前朝余孽,无人敢为云刺史说话。
也清楚云刺史是宫晟找的替死鬼,云刺史不死,死的就会是他们,谁人敢言。
宫晟话,自然有底下的人去办。
即便云刺史是清白的,依然从他府邸查出与前朝余孽的来往书信、收受的钱财及账簿。
三日后,宫晟看着桌上摆放的证据,面色阴沉,狠戾下令。
“魏州刺史云嵩,勾结前朝余孽意图谋反,对菓澜洪灾之事隐瞒不报,弃灾区黎民不顾……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某夜,天使至魏州刺史府宣读圣意,云府众人都傻眼了。
云嵩大喊:“臣冤枉,臣冤枉。”
分明是他得到陛下的密报,命他不得支援菓澜,还让他封锁菓澜消息,任其自生自灭,必要时再加把火,让菓澜消失。
他认为此举过于残忍,明面上听从陛下吩咐,私下不但未落井下石,还暗中帮衬。
怎就变成他勾结前朝余孽,还落得个诛灭九族的地步。
云嵩混迹官场多年,很快想明白是宫晟卸磨杀驴,害怕被百姓唾弃,从而让他当替死鬼。
他泪流满面,缓缓起身,无助看向他的亲人,呐喊。
“是我连累了你们,我不配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
天使担心他说出对宫晟不利之事,吩咐侍卫动手。
一侍卫从云嵩背后,一枪刺穿他的腹部。
云嵩瞪大双眼,喷吐出一口血,面朝下,“嘭”一声直至砸向地面。
云嵩死不瞑目,若能重来,他定不再踏足官场。
云嵩家眷惊恐不已:“老爷(官人、爹)——”
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悲切,恶魔的屠刀也挥向了他们。
云府众人吓得四处窜逃,却不敌训练有素的侍卫,被后者追上,一刀毙命。
一时间,云府上下哀嚎不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云嵩长女云香,泣不成声,被云生拉着奔逃。
云生也不知该跑往何处,只知要不停往前跑。
他带着云香跑过抄手游廊,跑过假山,跑过花园……最终却还是在梅园被五个侍卫追上。
几人见到云香的美貌,色心渐起。
云生只是一介书生,并无武艺,他此刻十分后悔自己未多学点本事。
他虽害怕,却坚定将云香护在身后:“你们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