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凡翘起了眉毛,看向邬丹。
邬丹面色平静的对视。
果然是应有的话题之一,如果此前鹿凡还是主动的放弃话语主导权,尽量的让邬丹多讲,多发挥。接下来的话题,鹿凡已经打定主意了,必须按照着自己的思路往下牵引了。
“这事情现在还重要吗?你都对她这一辈的个人经历进行了精准的断代,而你的结论我也是支持的。”
“可我并不想表现的那么自私,至少不应该让我成为阻挠你们相认的障碍之一!
咱妈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心里最清楚。
你自己也难道就一点相认的想法都没有,任凭她慢慢老去,再带着遗憾离去?”
邬丹表态,急切追问的语气。
“你问我?
我倒是觉得现在的现状就挺好。既然她朦胧中已经猜到,这种状态其实对她来讲就是最好的状态。
心里认为是怎样,那就能劝自己接受是怎样。这样去理解,你说的遗憾即使不能完全消除,但也会减少到几乎没有吧,关键看她个人的消化能力。
而维持现状,至少也能让她处在两段感情的夹击状态下个人的活动空间更宽阔一些。
面对社会、家庭、亲朋等各方面的舆论影响时的压力也会轻松许多。
我坦言,以上所说,对我同样适用。
人毕竟是活在社会中的动物,不可能都不去考虑这些场外因素。
说到底,在这件事情上,你充其量只可以算作是局内旁观者的身份,真正要不要跨出那一步,还是留给我们两人去慢慢做决定吧。
眼下这种状态,我知道自己的生母过的很好,她将来知道自己的儿子也还活着,我觉得就挺好。”
鹿凡回应,态度很鲜明的不希望对方过多参与。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态,并且一开始就没把自己摆在主导者的地位上。
但这件事情毕竟如果有人能从中间进行协调,问题处理的过程就相对能够润滑一些。
激烈对撞,磕碰出的任何一个棱角、铁屑伤害的都是你们彼此至亲的人。
而对我来说,我自己甚至都不能保证如果下次咱妈继续试探我,我会不会就实在不忍隐瞒的全说了。
哥!这回我真的是认真的!”
邬丹有些着急上头的强调。
“那么我先问你,如果如你所愿,今后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在你父亲面前出现?
她在知道一切真相以后,在我和你父亲之间会做出怎样的权衡取舍?
我自己已经这样的状态活了三十六年了,今后再有选举优秀青年的时候我都在范围之外了,不为难别人,并同时的迁就于自己的本心,这么多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鹿凡摆出了问题,并同时的重申了态度。
“我爸爸的因素,我自然也有考虑。其实,他未必就一直都不知道陈叔叔的存在,毕竟在他们那个年代,有些事情最后到了新婚之夜是想瞒也瞒不住的。
况且我爸爸自己也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妈妈当时也算有学历、有正式工作的很好条件。
其实这样背后去讲父母他们当年的这些事情是很不应该的。
我爸爸其实更介意的肯定是被欺骗,倒未必就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以他的性格,知道陈叔叔的事迹后,他甚至是会有些惺惺相惜的认同感的。
现在,我妈妈也在努力的补偿,已经很明确的把侧重放到了我爸爸的身上,他们两人的矛盾也逐渐的能看到冰释的兆头。
最起码我爸已经不排斥我妈的出现,当我妈努力沟通的时候,也能听进去几句了。
我今天避开他们出来之前,我爸甚至已经主动的提到了“陈益”,他的内心其实还是蛮豁达的。现实既然已经如此,他不会再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