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打量了林泽几眼,心里有了些想法,“林泽,哥交给你个任务,如果事情办成了,我会按照相应的规定,给你一笔佣金,怎么样,有兴趣吗?”
林泽一听有钱挣,立马来了精神,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有,有!哥你说!”
“臭小子!”
袁朗看着他那财迷样,与同样失笑的邓斌对视一眼,随即正色道,“你家不是住芦花巷吗?我最近要在那搞个大生意,你这样……”
林泽越听越心惊,同时对袁朗的想法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事儿换别人给他说,林泽绝对骂那人坑货,但如果这人是袁朗,他会毫不犹豫选择相信。
虽然他不太懂里面的道道,袁朗也只说了些片面的东西,可他就是觉得,听袁朗的话不会吃亏。
这事了林泽一口应了下来,袁朗便给他批了三天带薪假,让他回去把事情办了。
当天收铺,林泽就火急火燎的跑回家,进屋就扯着嗓子大喊,“阿娘,阿娘!您明天能不能去问问舅舅,我们去他那住一阵儿,我想把咱家房子卖了!”
正坐在院里抽旱烟的林阿爹听到他说那么不靠谱的话,气得咬牙切齿,举着烟斗就追着人打,“你个缺心眼儿的死孩子,好好的把房子卖了,咱们住哪儿?”
“哎呀!哎吆!阿爹别打!”
林泽一边躲,一边尖叫着转身往外跑,林阿爹是个爱脸面的,见儿子还跑出去嚷嚷,气得更失理智,也跟着追了出去,“兔崽子,你给我站住,再跑打断你的狗腿!”
“不跑是傻子!”
“你们爷俩干嘛呢这是?”林泽娘害怕儿子被打坏,也急匆匆地跟在后面追着劝,“孩儿他爹,教训一下就算了!”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芦花巷内的百姓都是几十年老街坊,有的甚至世世代代都是住在此处。
听到吵闹声,纷纷端着饭碗出来,蹲在院门口边吃边看热闹,有那年纪大的,见不得小辈儿被打骂,就张嘴劝了几句。
“林泽他爹!有事儿好好说!别打孩子!”
“是啊是啊!你家林泽又乖又孝顺,还能挣钱,还有啥不知足的!?”
林泽爹见大伙儿偏帮儿子,更加气不顺,当即站定脚步,与说话的几人数落起林泽起来。
“伍大爷,涂大嫂,你们是不知道,这兔崽子不知道啥疯,回来就说要把主宅卖了,你们说我能不急吗?”
“什么?卖主宅?”伍大爷杵着拐棍上前两步,指着站在不远处,撑着膝盖直喘粗气的林泽怒骂,“你个缺心眼儿的玩意儿,是不是最近听了那些人的话,就做起了财梦?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让你把房子拆了,还给新房子住,这是骗鬼呢?”
“谁说我是听那些人的话!?我那是有人提点……”
林泽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懊恼地抬手拍了拍嘴,随后站起身,面带慌乱地块步走向自家老父和刚刚追上来的老娘,对着二人眨了眨眼。
“爹娘!有事儿咱回家说,别在外面吵闹,这样影响不好!”
林阿爹见儿子这副模样,立马反应过来此事里面有猫腻,便没再多言,只是点头拉着老伴儿往回走,“好!好!回家说!”
众人不是傻子,看这架势,瞬间就明白过来林泽知道些什么,其实大伙儿说不想卖房子是假,毕竟,谁喜欢几代人挤在这破屋烂房里待一辈子。
只是,他们大多没有来钱营生,都是出去做工赚些辛苦钱养家,房子要是能卖高价,那他们还能赌上一赌。
可那些人价格给的极低,就前面街口李广林家,六个房间带个小院儿都才给2两银子,说是后面会给他家一套能住8口人的新房子。
那李广林缺心眼儿当即就卖了,他婆娘为此气得当天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大伙儿也觉得他傻,虽然他家房子破烂,但好歹在城里,怎么也值个十二三两银子。
牙行说是后面会分房子,但谁知道会不会给?那些个奸商说话惯不讲信用,就算签了契约,只要与官府通了气,一口咬定契约不算数,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也无处说理,到时候,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可现在看林泽这架势,说不定卖房这事儿真有赚头,于是,众人立马上前将一家三口团团围住。
伍大爷跺了跺手中拐棍,不高兴地看着林泽,“林泽!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有啥事儿不能在这儿说?
你这是不把大伙儿当自己人啊?想当初,你爹娘出去干活儿,我还给了你个高粱窝头……”
又来了,又来了!林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事儿伍大爷隔三差五就拿出来说。
老人就不记得,林泽阿爹阿娘从刚成婚,因着他家过得苦,就经常送东西,包括林泽长大了,自家卖的馒头包子,也送了伍家许多,可伍大爷就只记得他送给林泽的那个高粱窝头。
不过,这会儿老人家提这事儿也好,林泽也能把事情进展的顺利些。
他看着还在滔滔不绝的老人,笑着摆手,“好了好了!都停下听我说,伍大爷,恩情我都记着,大伙儿的好我也没忘记!
这样,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事儿,但乡亲们得答应我,千万,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商业机密泄露,我到时候没法跟东家交代。”
“你意思是,这事儿跟袁东家有关?”
林老爹一听儿子的话,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他当即伸手拽住儿子,就要往家走,“儿子,那还是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