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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两人都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生活的。
渴了给他喂水,睡了帮他躺下,醒了又把他扶起。
柳然甚至还厚着脸皮神神秘秘的询问他,需不需要解决一些重要的生理问题,结果被修厌涨红着脸大声呵斥。
被骂了一通的姑娘不觉有他,只是思索着修士或许早就进化了,那方面不需要解决?
柳然情绪正常,修厌却被气的半天不想搭理她。
其实不止是今日,与柳然一起的这几日,他每天都在气愤恼怒,以及一种别样的心情中度过。
从未接触过如此奇怪的人,他烦闷的同时又心生质疑。
身为魔修潜伏在极蕴宗,他最终的目的只是找到合适的修仙者炼化其魂魄,以补魂的方式使修为更进一层。其实他并非所谓奸诈卑劣有所图谋之人,只是没有善恶观念的他选择了让自己更为舒适自由的生存方式。
仿佛天生充满无限罪恶的温床,能够滋养他的唯有黑暗。
啊说白了,不是什么好人。
为何不炼化魔修的魂魄?他可没有什么念及同道者的多余之心,只是魔修之魂沾染太多孽障,他才懒得给自己制造麻烦。
又为何选择了极蕴宗?作为名义上的天下第一宗,宗门弟子人数众多不说,资质与心性也是百里挑一,能炼化他们的魂魄,百利而无一害。
修士命数无常,他也只是给自己找点疯狂又刺激的事情做罢了,生死于他而言,其实不值一提。
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救下,被一个看不出任何修为,普通到放在人群里无人注意的弱小女子所救。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怪异,难以言喻。
而且诡异的是,越与她相处,他竟越无法升起想要杀掉她的心,甚至想让她时时刻刻呆在自己可以看见,可以感受到的地方。
这想法甫一出现竟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剧烈跳动的心脏无法控制,他的双颊攀上火热的温度,但无法动作的身体让他连最表面的克制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四处纷飞的心绪从头漫延到脚,最后回归至混沌灰盲的心口处,绽出一抹瑰丽的光芒。
这变化是无法压抑,也无法收敛的。
当然,柳然并未察觉出一丝一毫。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心思莫测诡谲,还总是阴晴不定,完全没有将她当做救命恩人的自觉,她只当自己做了一次冤大头,等这人再痊愈几分后,找个理由让他离开。
柳然不愿呆在房间里,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双手撑着头左摇右晃,微微皱起的眉头昭示着她不太爽快的小情绪。
这些时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结果她连这人的名字都不得而知,还总是被使唤着做这做那,再佛系的人也是会生气的好吗!
“水。”
“……哦。”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隔这么远也能让她听到他说的话,讨厌的修士!
少女迈着步子恹恹的重新走进了屋内,有气无力的小手随意拿起桌上的水杯,慢悠悠的递到了修厌的嘴边。
“有点凉。”
“…………”
柳然转身倒掉水,又重新倒了杯新的递过去
“唔,不错,正好。”
男人冷漠深邃的面庞上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他静静注视着柳然,淡漠的瞳孔中,少女身影纤瘦娇柔。
她一言不,抿着嘴唇,一个眼神也不愿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