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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溫井言與長孫在村里悠閒散步,「偶遇」騎著一頭鹿的姜三家小閨女。
「你叫櫻寶吧。」溫井言微笑問道。
櫻寶點點頭,忽然想起溫姐姐。
有心想問一問這位溫爺爺,家裡是不是有個叫溫舒的女孩兒,但不能。
不僅不能問,她連提都不能提。
溫井言見這孩子眼神靈動,一看就是個有主意的,便問:「聽你祖父說,你已經會寫字認字了?」
櫻寶:「嗯,跟元寶哥哥學的。」
「那你想不想學醫?」溫井言笑眯眯問。
櫻寶眼睛一亮,連忙點頭:「想!溫爺爺要收我做徒弟嗎?」
溫井言摸摸鬍鬚,笑道:「老夫已經不收徒了,不過,老夫家裡有族學,還有女子學堂,你若願意,你爹娘也同意,老夫便帶你回去上學。」
「那你家在哪裡啊?」櫻寶問。
如果在縣城,倒是能去,因為爹爹每擱一兩個月就會去縣城賣金耳,並不耽誤她跟家人見面。
「不在縣城,老夫的家族在豫州,離這裡近千里。」
「這麼遠啊。」櫻寶趕緊搖頭:「不去。」
開玩笑,千里外她上輩子也沒到過呢。
況且她還不想跟爹娘弟弟分離。
溫井言捋著鬍鬚,倒是沒覺得遺憾。
櫻寶偷眼打量白鬍子老頭兒,又看了看旁邊青年,沒覺著他們跟溫姐姐有相似之處。
「溫爺爺,你家有八九歲的小姐姐嗎?跟我大妮姐姐差不多大的小姐姐。」
溫井言笑道:「那可就多了。」
櫻寶眼珠轉了轉,又問:「那她們都叫什麼名字呀?」
溫井言看了眼小女娃,沒有不耐煩,反而認真道:「老夫家裡的孫女眾多,好多都記不清她們的名字。」
櫻寶有些遺憾,長嘆一聲,蔫蔫垂下頭。
溫姐姐從來沒有說過家裡人的名字,也不提她家的藥鋪叫什麼,但她有一次好像提過,她有個弟弟也叫寶兒,跟她的名字差不多。
可寶兒一般是乳名,只有最親近的才會這麼叫。這溫老頭連自己孫女的大名都不知道,估計更不曉得孫子的乳名。
眼見小女娃有點不高興,一旁的溫衡川好奇問:「櫻寶為何要問她們名字?」
他還從沒見過哪個小娃娃會問這種問題。
櫻寶眨眨眼,隨便編個瞎話,「因為我想跟她們玩兒呀。現在大姐姐二姐姐都很忙,沒空跟我玩兒了。」
溫衡川扶額。
「我瞧你們村也有學堂,你既然都會認字了,為何不跟你小堂哥去學堂?」總好過一個人在外頭孤零零閒逛。
「因為學堂夫子不許女孩兒進學堂。」櫻寶道。
溫井言看了長孫一眼。
溫衡川忽覺自己剛才問了蠢話,不自在地咳一下。
哎,跟個小娃娃說話,一不留神自己智商也降低了。
大黔朝雖說不禁止女子上學堂,但女學畢竟只存在於那些官宦或者豪富家族,像這種小山村是沒有的。
不僅女子上不了學,好多男子也都沒機會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