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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鄰居都看不下去,好心勸道:「我說冷氏,你都嫁人了怎麼還這般糾纏,勸你趕緊回去吧,被你夫家人知道可了不得。」
冷氏只是不理不睬,緊抱住姜二郎哭泣,「二郎,別不要我,我真知道錯了,嗚嗚嗚嗚…」
正在這時,一個少女聲音響起:「呦,真是不要臉,還說你跑去娘家了呢,沒想到在此糾纏男人。爹,您都瞧見了麼?這女人就是賤骨頭,一天不敲打她她就能上天。」
冷氏猛回頭,就見自己那十二歲的繼女雙手抱胸笑盈盈看她。
而繼女旁邊正是自己現在的丈夫左承,他黑沉著臉走過來。
冷氏尖叫一聲,就想往姜二郎身後躲。
左承衝上來一把揪住她頭髮,惡狠狠罵道:「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還供你一家子的鹹菜醬菜,特麼一晃眼你就跑回娘家,這會兒竟來私會男人,老子打死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臭賤貨。」
說著一巴掌呼在她臉上,啪的一聲,冷氏半邊臉瞬間紅紫。
冷氏頓時不哭了,只護著自己的頭髮苦苦哀求:"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左郎,我再也不敢了…你鬆手,我肚子裡還有孩兒…」
姜二郎轉身將兩個孩子拉進屋,囑咐他們不許出門,這才背上背簍準備去南坡。
此刻冷氏已經被左承拖走,後面跟了一群端碗村民。
櫻寶正要去學堂,也見到這一幕,靜靜看了一會兒,搖搖頭。
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這一年多,冷氏雖說就嫁在鎮上,可一次都沒回來看過兒女一眼,更別說給虎子二妮做雙鞋或送件衣裳啥的了。
這會兒才說想孩子捨不得孩子,鬼才信。
指不定聽說二伯家蓋了大瓦房,又種金耳掙了錢,這才又開始作妖。
看她身上穿的衣裳料子就知道,那鰥夫待她也算不錯。
那人不過就是長得老點丑點,還有點黑,其他倒也說得過去,與冷氏挺相配。
不是櫻寶自誇,自家二伯生得白淨秀氣,根本不像三十出頭的樣子。
如今病好了,身體也日漸強壯,人也就愈發顯得年輕健朗,比自家老爹還俊秀幾分,村里幾個未出嫁姑娘都悄悄給虎子塞好吃的呢。
再看冷氏,今兒咋一瞧像是比二伯大了半輪,整個人蒼老不堪,比起以往的豐潤秀美,簡直判若兩人。
唉,怎麼說呢,得到時不曉得珍惜,這會兒又覺出二伯的好來想反悔,世上能有後悔藥嘛。
櫻寶來到學堂,就見那陳招跟溫姐姐坐在一塊兒,一臉喜笑顏開。
「舒舒姐姐,你真厲害,我這段文一直念不好,你一教我就會了。」
陳招邊夸溫舒,邊朝櫻寶望一眼,那眼神里全是得意挑釁。
櫻寶走上前,像護食小狼狗般將溫舒扒拉到一旁,在陳招對面坐下,笑嘻嘻道:「師姐我來教你肯定比溫姐姐還厲害,要不要試試?」
她與溫姐姐是甲班學生,學的課程比乙班深奧,自稱是陳招師姐也沒錯。
陳招秀氣小臉漸漸垮下去,噘起嘴望向溫舒求助。「舒舒姐姐,我……」
溫舒笑道:「我還有課業要寫,就讓櫻寶教你吧,她年紀雖小,也算是你師姐,咱們師門只講學問高低,沒有年齡之分,她教你綽綽有餘。」
陳招……
櫻寶朝她挑挑眉,一巴掌拍在千字文上,「我是你二師姐,今日不教會你十段文,就打你手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