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陳大嫂開始發愁。
「要不,咱們把她送官吧。」陳大道。
「送什麼官?」陳大嫂沒好氣道:「萬一那孩子真是拐來的,咱們就是送官也沒用,平白得罪了韓氏與你弟弟,說不定你那兄弟還要怪你多事呢。」
那陳光祿年輕時就貫會奉迎,四處結交朋友,跟縣衙官吏也多有打交道,路子廣的很,若自家就這麼將孩子送去,該如何說?
難道說是那韓氏送來的,自己害怕牽連才送官?別到最後被他夫妻倒打一耙,自家反而惹得一身騷。
「那怎麼辦?」陳大抓抓頭,煩惱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當初幹嘛應允她。」
陳大嫂踹了丈夫一腳,惱怒道:「跟你說了我當時沒反應過來。」
陳大不坑聲了,埋頭喝粥。
「哼,韓氏不是不讓那孩子出去麼,那咱們就讓她不小心走丟好了。」陳大嫂兩眼閃著精光,「咱誰也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看著她吧。」
陳大從飯碗裡抬起臉,「那要是那孩子不走呢?」
「不走咱不會讓她走啊。」陳大嫂胸有成竹:「明日正好有廟會,小孩子在廟會上走丟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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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櫻寶被安排在一間堆放雜物柴草的小茅屋內。
陳大嫂丟給她一個黑乎乎的破麻被,讓她在草堆里睡覺。
等她們都走了,櫻寶這才進入洞府查看自己收集的物品。
自上次小傑落水事件後,自己在洞府存了不少東西。
有舊衣裳舊被子繩子筐子等物,還有一些米麵等,但這些東西暫時派不上用場。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已經被洗乾淨,證明韓氏等人已經知道自己身上沒有胎記,那也就是說,韓氏已經認為自己不是她閨女。
可明知自己不是她閨女,還讓小韓氏將她送到百餘里外的周河縣,說明韓氏並沒放棄那個念頭。
那麼等待自己的,要麼被滅口還是被滅口,這只是時間問題。
若是韓氏果真生了兒子,或者這期間發生其他事情,那自己肯定會被提前弄死,這點毋庸置疑。
一個大人想弄死一個小孩太簡單,之後隨便找個地方埋了,神不知鬼不覺。
所以,自己不能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也不能告訴這家人實話。
她最好一直裝成個四六不懂的小娃娃,然後再想法子逃走。
第二天一大早,
櫻寶身上的破被子被人揭開。
陳大嫂笑眯眯看著她,塞給她兩個黑面饅頭,「餓了吧,趕緊吃。」
櫻寶定定神,接過兩個黑面饅頭。
只聽陳大嫂道:「今兒前街那邊有廟會,你去不去呀?」
櫻寶眼睛一亮,點點頭。
「那讓小姐姐帶你去吧。」說著拉過一旁的女孩,塞給她兩文錢,「去廟會看好小妹妹,她可是你三嬸家親戚呢。」
女孩歡喜地接過兩文錢,牽上櫻寶的手,帶她往外面走。
櫻寶一臉茫然跟女孩往外去,回頭望一眼,就看到陳家大嫂面色沉沉地看向她。
外面天空灰濛濛的,還沒怎麼大亮的樣子,八九歲的女孩牽著一個三歲多的女娃娃朝巷子外走,並沒有人留意。
這條巷子又髒又破舊,住在裡面的人家也都不富裕,大人孩子走出來都穿得破破爛爛,連東陳村的村民都不如。
女孩帶著櫻寶左拐右拐,穿過兩條街道,最後來到一個山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