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将如何对付杨崇古?”
“当然是用我的武士刀了。它已经早已饥渴难耐!”
佐藤贤二毫不留情地拒绝道:“用刀绝对不行,这次必须用枪。而且是在背后打黑枪,力求战决。”
对于武士道而言,弃刀而从枪支杀人,已然构成耻辱。更何况暗中狙击,这种行为更是难以容忍。因此,岸田介雄坚决反对佐藤贤二的提议。
他愤然说道:“佐藤君,我是帝国的浪人,武士刀就是我的生命,你的话已经深深地伤害了我的尊严,请你收回成命。”
佐藤贤二亦是情绪激昂,严正宣告:“身为帝国的一份子,你既是帝国的浪人,更是帝国的军人。作为一名军人,应恪守忠诚,严格执行命令!”
双方仍欲继续争执不休,裕人太郎适时化解了纷争。
他劝道:“岸田君,须知杀人并非目的。鉴于尽快实施下一次飞龙拖砚搜寻行动的重要性,我认为佐藤君的建议是合理的。请你遵循命令,积极参与行动。”
岸田介雄无奈地点头道:“是。”
接下来,四个日特开始了密谋暗杀杨崇古的行动计划。
……
撒公馆此次并未遭受损失,仅历经一场虚惊。杨崇古携孙小利预备归返巡捕房,行至院门前,偶遇撒文清父女追逐之景。
撒玉文身穿学生服,斜挎书包行色匆匆地朝大门口奔去。撒文清追赶无果,愤怒至极,浑身颤抖,立于后方怒吼:“你给我站住!”
撒玉文身形一顿,脚步徐缓停下。
庄叔见状,立即抛下杨崇古二人,匆匆忙忙来到撒文清身旁安抚道:“老爷,你身体不好,可千万别动怒啊。”
“她……她想气死我啊。书包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宣传单,这是要给我们撒家惹祸呀。”
“谁说是宣传单啦。这是我们学联中午举行的诗词沙龙活动。”撒玉文昂脸不服气地解释道。
“还敢犟嘴!”
“今天你哪里都不能去,老老实实地给我待在家里。”
“我就不!我是学联的副主席,活动少不了我,我必须去。”撒玉文说完话,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前走。
撒文清绝望地摇摇头,向庄叔说道:“庄叔,你叫人把她给我拦住,关在房间里不允许她出来。”
“是,老爷。”庄叔拼了老命去追赶撒玉文,边跑边喊道:“小姐,你回来……”
撒玉文不听,加快了步伐。
庄叔见势不妙,立即向守卫大门的两名家丁挥手示意阻拦。两名家丁伸出双手,横亘于大门中央,阻止撒玉文离去。
撒玉文左右腾挪,仍无法通过,因而焦躁不安地喊道:“你俩让开,放我出去。”
“对不起小姐,老爷有吩咐不让你出去,你就不要难为我俩了。”两个家丁恭敬地解释道。
无奈之下,撒玉文只好硬闯。
小姐金枝玉叶,男女授受不亲。两个家丁心存顾虑,纷纷退后以确保保持适当的距离。
撒文清看在眼里,愤慨不已,喝斥道:“放肆,把她给我架回来!”
两名家丁不得不服从,只好一人一只胳膊,架着撒玉文往院子里走。
“放开我,放开我……”撒玉文不甘心地左右挣扎,然而根本无济于事。
杨崇古临近撒文清,疑惑地询问:“撒老先生,您这是……?”
撒文清脸上露出一抹尬笑:“让杨探长见笑了。小女性情顽劣,不得已出手管教一番。”
杨崇古不再问,驻足静观逐渐靠近、试图挣脱的撒玉文。
经过杨崇古身边时,撒玉文说道:“等等……我有话要问问这位探长。”
两个家丁松开了撒玉文,恭敬地站在一旁,谦卑地低头等待指令。
杨崇古疑惑地看向撒玉文,不清楚她要问什么。
撒玉文双臂反置后腰,绕着杨崇古仔细打量了一圈,随后在他面前驻足,头部微倾,面带疑惑地问道:“我的探长大人,您调查的结果如何?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觊觎我们撒家的书房?”
杨崇古轻抚眉头,略带俯微笑道:“截至目前,尚未现确凿线索。但我们将继续深入调查,秉持责任心,绝不会轻易放弃。”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不过可惜了,这次赏钱你们可就得不到了。”撒玉文嗤嗤以鼻道。
撒玉文长的极美。即使在她用鼻子表达不屑的情感时,也依然显得妩媚动人。
撒文清板起脸训斥道:“言辞轻浮。将她带至后室严加看管。”
两个家丁欲再度架着她的胳膊,撒玉文甩手道:“不要你们管,我自己能走。”
撒玉文最终被锁在了她的闺房内。外面由她的贴身下人茉莉守着。
杨崇古恭敬地向撒文清行礼道:“撒老先生,我们已经充分了解情况,若无其他嘱咐,我们即刻告辞回程。”
撒文清扭头对庄叔交代说:“去给两位探长取些茶资。”
庄叔早已备好赏钱,上来递给杨崇古两人。杨崇古笑着推辞不取一分。
目送杨崇古二人离去的背影,撒文清略感欣慰地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