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闻一丝音讯?”
“还有霍去病,曹襄,莫不是已经匈奴人给打垮活捉了?”
李广站在军寨的墙头上,身披一条猩红大氅,紫黑色的脸膛上没有一丝表情,目光幽幽的望着远处的匈奴人大营。
粮草断绝,也就在这几日了。
八千陇西老卒,在之前的‘平推’和之后的守城战中,战损五百余,阵斩敌两千余,可以说是惨胜而已,老将心疼的都快要疯了。
故而,当他想起杨川小贼的眉清目秀,李广就恨不得生啖其肉!
什么狗屁战术?
这不是硬生生的一大块肥肉,塞入匈奴人的口中了么?
再过几日,粮草断绝后,这八千老卒……
就在李广气恨难当之际,骤然间,远处的匈奴人营地大乱。
一时间,鼓角齐鸣,战马嘶鸣。
风雪中,隐约看到几处大火冲天而起,黑烟滚滚。
黄昏时分,天色黯淡。
那几处冲天大火就显得十分显眼,飙升起来,宛如一条条面目狰狞的火焰兽,在匈奴人的营地里肆意乱窜、吞噬,煽风点火,很快就造成了一大片混乱。
火光中,正窝在帐篷里饮酒吃肉的匈奴人跑出帐篷,有些人,甚至连羊皮袍子都来不及穿,手提兵刃,晕头转向的寻找着自己的战马。
这一场袭击来得太过突然,事先一丝一毫的征兆都没有。
“谁,谁在放火?”
“是不是汉军要突围了?”
混乱中,那些匈奴人的小王、将军、当户们一脸懵逼,根本就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加上他们这一支大军,只是接到休屠王的一声召唤赶来的,根本就没什么主心骨。
尤其是在经过这四个月的围追堵截,大占上风的匈奴人就显得十分自信,根本就没有将汉军放在眼里。
于是。
当这一场纷乱骤然而起时,几乎所有人都有些慌乱。
可是,当他们想到,这一场纷乱可能是被他们围困经月的汉军捯饬出来的,他们很快就松了一口气。
区区七八千汉朝步军,何足道哉!
就算让他们突围出去,乌鞘岭的这一场大雪,还能让他们给飞了?
“休要慌乱。”
“派几个百人队去灭火,收拢炸圈的牛羊牲口和马匹。”
“……”
随着一个个命令传下去,匈奴人营地的纷乱似乎渐渐平息下去,这让站在石墙上的李广一阵懊悔。
刚才,应该趁着混乱初起,派一支兵马杀将出去。
就算打不了胜仗,杀不了多少匈奴人,可是,能抢到一批牛羊牲口马匹作为口粮也不错啊……
就在此时。
匈奴人大营里,再一次纷乱起来。
黄昏时,风雪中,寒风呼啸。
几团大火再次冲天而起,伴随着一声声沉闷巨响,就连乌鞘岭的汉军营寨里,战马们都开始唏律律的嘶鸣不已,用蹄子使劲刨地,似乎感知到某种神秘而恐怖的力量。
战马哀鸣,大地震颤。
就好像,大地裂开了几道口子。
一股莫名的颤动,令人猛的一阵心惊肉跳。
站在城墙上李广眉头紧锁,伸出宽厚手掌,紧紧抓住营寨石墙上的一根木桩,这才让自己脚下稳住:“地龙翻身?”
短短两三个呼吸后,这位老将沉声喝令:“点齐三千兵马,跟随我出城掩杀,其他人等,坚守营寨!”divnettadv"
这是杨川在河西走廊布局的第二个支撑点,对整个战场局势而言,就显得十分重要。
divnettadv"“公子给了咱们三个选择,一是在休屠王的地盘上搞事,截杀他们的斥候信使,掏他们的老窝。”
“二是搞事的过程中,抢劫足够的牛羊牲口马匹,将其送往打柴沟。”
“三是一路游击,灭杀匈奴人留在此地的青壮年和大型部落,引起骚乱后,咱们迅东进,把李广解脱出来,让他们作为主力向西平推,咱们继续搞事……”
夜半时分,阿铁将几名为的半大小子召集起来,在一顶帐篷里,指着一张地图圈圈画画,看上去已然了一股老杀才的气势。
他们这些人,在胭脂山一带搞事,弄垮了三十几个部落,将部落头人、大祭司家的财物全部分给其他牧人,造成的破坏难以言表。
为了‘巩固战果’,他们还不得不暗中杀掉一些青壮年勇士,让这些部落元气大伤,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阿铁,有没有可能,公子说是三个选择,实际上只有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