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宋锦洛喝了一口热茶道:“你一番好意规劝,我自然是明白的,放心吧。”
羡玉舒了口气:“那就好,昨日晚上我才听说此事,急了一整夜,就怕姐姐和镇抚司对上。”
二人正聊着天,忽然一个丫鬟跑了过来,哭哭啼啼的跪在羡玉跟前:“公主,救命啊……”
候在一旁的扶光赶紧将人扶了起来,羡玉一看,惊道:“檀香?怎么了?哭成这样?”
檀香脸上带着红红的巴掌印,哭泣不止:“公主,我家小姐快被姑爷打死了,求您快去救救她吧,小姐在金陵……就只有您这一个朋友了。”
莫名觉得这丫鬟有些眼熟,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吴府大少奶奶孙柔柔的贴身婢女吗?孙柔柔快被打死?
羡玉闻言,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吴永年敢打柔柔?扶光,快走,去救人。”
说罢,羡玉赶紧往楼下冲,宋锦洛自然不会跟过去,别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
待她从一线天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更深露重,她才缓缓走向医馆的方向。
和她所料的几乎一模一样,映鱼如以往她晚归的每一次一般,在门口着急的来回眺望,直到看到月色下缓缓归家的她,飞快的便迎了过来。
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映鱼没有关心的问她,而是一把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道:“小姐,奴婢求求您,救救虎子吧。”
宋锦洛站在原地:“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说。”
映鱼哭着摇头,不肯起来,飞花和逐月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宋锦洛迈步朝着医馆进去,直到坐在院子中的佛铃树下,映鱼睁开飞花二人,再次跪在她身前:“小姐,求求您了,只有您能救虎子了。”
弄墨端了一盏热茶过来,宋锦洛拽着茶杯,缓缓开口:“他怎么了?让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找我求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我怎么救?”
飞花在一旁劝道:“映鱼姐姐,有什么事你起来说。”
映鱼依旧固执的跪着,仿佛这才能表现出她的诚心一般,带着哭腔道:“镇抚司的人说他是流云国的奸细,我知道的,虎子是北齐人,他怎么会是别国的奸细呢?他不是的,他是被冤枉的,小姐……”
宋锦洛捏着小巧的茶盅,看着她哭泣的模样,眉眼微蹙:“他是何人,是不是被冤枉的,自有镇抚司来定论,映鱼……这与你有何干系?值得你哭的如此伤心来找我求救?”
许是听出她声音中的冷淡,映鱼有些错愕,随即解释道:“小姐,奴婢被家里人甩掉之前,和虎子是一起长大的,她曾经救过奴婢,所以……”
“所以你便背着我,替虎子传递消息,是吧。”宋锦洛将茶盅重重的在石桌上一磕,冷声道:“所以,那个奸细才会提前逃出军营,因为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是想灭了半个护城军,让虎子偷偷进城,让整个金陵都沦为疫区,可我去了,你将我的身份和医术都告诉了虎子,他们这才改变了计划,对吗?”
映鱼愣在原地,摇着头,脸色煞白:“小姐,没有……我没有。”
宋锦洛冷笑一声:“我一直在等你给我解释,可你不仅没有一句解释之词,张口便让我替你去救人?”她俯下身,扣住映鱼的下巴:“映鱼,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在你昨日看到虎子特意让镇抚司的人现的信物后,你有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时间,想过和我认错?”
当韩尧拿出那个木簪的时候,她特地看了一眼映鱼的神色,那木簪并不是什么旧物,而是虎子临时所刻,用来和映鱼传递消息的。
映鱼并非奸细,她也未做出什么留下把柄的事,镇抚司看到木簪,自然会将她带回去问话,那时候……二人会再次接触,且有我作保,一旦查清映鱼是无辜的,镇抚司自会放人。
那么……虎子想传递的消息会马上传出。
宋锦洛并不是傻子,在听到青砚的话后,她稍微联想,便想通了一切,只是……这整整一日一夜,她内心所充斥的,都是不甘。
甚至有些不解。
映鱼抿着嘴,眼泪无声漱漱而落:“小姐,奴婢并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奴婢只是想帮虎子救他的妹妹而已。”
“呵……”宋锦洛盯着她,冷笑:“映鱼啊,你和虎子多少年没见了,你知道他这些年的经历吗?她的妹妹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好……我当你一腔热诚助人为乐,可是,我现在告诉你了,虎子是奸细,不管他是受人所迫,还是别的原因,他都做了对不起北齐的事情,所以,如果我问你,虎子让你传的消息是什么,传给什么人,你会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