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轩看着那张倾城国色的脸,心中倒足了胃口,道:“雅儿恭谨柔顺,可曾半点对你不住?”
祠堂外阳光明媚,顾明轩逆光站在祠堂内,负手而立,尽显世家子弟的倜傥风流与仪表堂堂。
李季安轻啜一口茶,瞥了一眼身旁的未央。
这般的容貌气度,也无怪乎未央对顾明轩情根深种了。
未央道:“几日不见,顾郎君的脸皮越发厚了。严梦雅对我不住的事情,要我当着宗正丞的面一一说出来么?”
“顾郎君,脸皮这种东西虽然无用,但作为世家大族的公子,还是要将脸皮捡起来用上一用的。”
“你!”
顾明轩一时气节,却找不出话来反驳。
他不是不知道未央素来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但以往的未央,在他面前,是收敛了所有的尖锐的,以至于让他生出一种错觉,无论他做了何事,说了何话,未央都不会对他反唇相讥。
直至今日。
顾明轩哑然。
“至于我毒杀严梦雅之事……”
未央眸中满满都是嘲讽:“顾郎君,我很想问你一句,在你心里,我竟是这般好性的人么?我若想杀一个人,何须用下毒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作者有话要说:未央:杀人就杀人,我才不屑去下毒
这句话是大实话。
饶是顾明轩恨毒了未央,也不得不承认,以未央的跋扈,若是想杀一个人,根本不会忍到下毒。
未央心思毒辣,手段残忍,谁若是得罪了她,她当场便会还回去,压根不会细细斟酌想着去下毒。
可转念一想,雅儿到底是未央的妹妹,未央再怎么恶毒,也不好光明正大谋害雅儿,只能用这种下毒的方式去加害雅儿。
这般想着,顾明轩对未央的厌恶又多了几分,道:“这个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
“你顾及彦儿是你的妹妹,加害她影响你的名声,便用了下毒这种下三滥手段,这有什么可好奇的?”
“名声?”
未央扬眉:“自严梦雅与她母亲入府的那一日,我便没甚名声可言了。”
“她们母女二人,一个娇滴滴,一个柔弱弱,我便是肆意欺辱她们心思恶毒的歹人。我与她们素来不和,且又声名狼藉,有甚么可顾念名声的?”
顾明轩面色微红,一时无话。
他有心想反驳未央的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又需顾忌世家子弟的君子之风,不能像未央那般出口百无禁忌。
“好一张利嘴,好一副蛇蝎心肠。”
顾明轩静立于祠堂,手指紧握成拳,冷声道:“岳丈终归是你的父亲,哪怕你下毒杀人,也不忍狠心责罚于你,但我是雅儿的夫婿,断不能容忍旁人这般害她。今日莫说是宗正丞在此,纵然宗正卿与右扶风一同到了,我也要替雅儿讨个公道!”
更何况,镇南侯早已战死边关,兰陵乡君更是早早离世,未央身后并无靠山,嫡系血亲只有严睿一人,宗正府与右扶风最会看人下菜,犯不着为着一个未央,便将他得罪透了。
今日李季安为未央出头,便已是宗正府做事的极限。
顾明轩目光越发轻蔑,道:“大夏虽然优待列侯,但也不会对买毒杀人的列侯之后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