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看,倒没什么机关恶作剧。
盒中散着一股淡淡的芳香,类似于熏兰甘草的味道。里面装着一只青花雕釉瓶,四周用细软的棉条塞的密不透风,上面还搁着一封信。
白卷儿瞳孔微缩,这只古董瓶,正是当时考试时他和糖糖聊起的第一件古董。
祁山冷拿起信塞到白卷儿手里,有些迫不及待“看看写了什么?”
信被拆开,里面方方正正折叠着一张宣纸,展开一看,赫然就是白卷儿交上的考卷。
诗句下面用朱笔多写了几个字好字!好字!还加了两个惊叹号,一旁又画了一个仰天叉腰哈哈大笑的小人。
祁山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字?我可算知道那齐小公子为何看不上你了,你这分明是在羞辱人家啊。”
白卷儿看着自己那时写的狗爬字,还有齐越明那字里画间赤裸裸的嘲笑之意,忍不住捂脸,手里腾起火焰,直接一把火烧了。
祁山冷拍了拍白卷儿的肩膀,表示自己的同情“幸好他没拿这张纸到处分,要不然非得叫人笑掉大牙。”
祁山冷只当白卷儿是故意写成这样的,实际完全不是!
所以他说的安慰话,听在白卷儿心里,可半点起不到安慰的效果!
糖糖借机道“宿主,你也该开始好好训练自己了。”
好吧,白卷儿痛下决心,等自己今天去过觅红楼后,就要痛改前非,奋苦读,凿壁偷光,囊萤映雪……
“停停停。”糖糖听不下去了,“咱宗门没那么穷,不用可怜到这份上。”
你怎么不说个“头悬梁,锥刺股”呢?净扯些没用的瞎下决心。
宗门确实没那么穷,光看白卷儿的小金库就知道了,但是宗门里的人就说不定了。
祁山冷这次来,就是因为囊中羞涩,来找白卷儿借钱来了。
上次周光言那件事,不仅罚了打架的弟子,还连带罚了他这个师父,扣了祁山冷足足半年的月俸。
东方盛雪下手不留情面,管账的白萝萝更是落井下石。
祁山冷这次看中了一块沉水木香,气味浓郁芬芳,只是价钱太高,他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原来如此。白卷儿听明白后,直接就将那古董瓶连带着紫檀木盒都送给了祁山冷“既然如此,这东西师叔就拿去,想来能换几个钱。”
哪里是几个钱,分明是一大笔钱。
祁山冷非常感动,连问白卷儿要不要换几件最新款的衣服。
他在落霞镇的裁缝铺里画衣服式样,因为对方是个年轻貌美的寡妇,他也没要工钱,只要了一块地方画画。寡妇心里过意不去,承诺给他免费做衣服。
白卷儿言辞恳切,再三拒绝。
奈何祁山冷太过热情“大小伙子了,也该穿好看点。要不然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不要说孔雀开屏,到时候起码打扮得是只孔雀,你说对吧?”
对,说得真对。
白卷儿脸上几乎挂不住笑。不用说一定是东方盛雪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常去觅红阁,所以给祁山冷洗脑了。
祁山冷一手抱着紫檀盒子,一手搭在白卷儿肩膀上,两个人就这样姿势“亲密”地下了山。
别的不说,祁山冷的劲儿是真大。
白卷儿之前在温泉感受过一次,但没太在意,现在重新体会,果然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