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空踉跄往后退了两步,他在这时才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和轻微的脱力。
目测最瘦的目虚,其实是他们中最重的一个。而要拉回一个狂的目虚,需要的力气恐怕不亚于搬动一座小山峰。
耳空是鸟,以轻盈着称,方才在瞬间将目虚从斩刀般的石头下拉出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怒气消失不见,耳孔现在只觉得疲惫。
如今还未脱离险境,起内讧是最不明智的选择,白卷儿扶住耳空,撕下衣服为他的伤口暂时止血。
目虚一腔怒气怨气惧意无处泄,回身狠狠踢了一脚将他和佘邪严严实实隔开的石墙,那石墙很应景地裂出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周边碎石尘沫滚滚而下。
“够了,刚翻过来的墙体还不够坚固,你想把我们都埋在这下面吗?”东方盛雪厉声阻止目虚这不亚于自杀的举动。
“我刚才有看到妖王好像说了些什么。”白乐安嗓音怯怯。
一阵旋风袭过,目虚冲到白乐安面前“尊主说了什么?”
此时的目虚凶神恶煞,一身戾气挡也挡不住,白乐安眼中恐惧更甚,眼眶通红,几欲落泪。
“看口型,应该是说‘在顶层等我们’。”白卷儿站起身,浅色衣袍沾了些血迹,他身后耳空眼帘低垂,正在查看自己刚被包扎好的翅膀。
“大师兄!”白乐安眼眶含泪,跑过去着急地去翻有血迹的地方,“你受伤了?”
白卷儿牵住他在身上毫无章法乱摸的手,无奈“没有,这是他的血。”
白乐安这才松了一口气,抽抽噎噎躲在白卷儿身后。
耳空此时还有心情咧嘴“你们师兄弟感情可真好。”
“那是当然,”白乐安的眼睛很亮,话语间满是骄傲,“乐安有世界上最好的大师兄。”
“哈哈,是吗?那可真好啊。”耳空站起来,眼眸带笑,摸了摸白乐安的小脑袋,眼睛却看向低着头站在不远处的目虚。
对于此时慢慢上升的温馨氛围,已经检查完周围的东方盛雪当仁不让打破了它“架吵完了没有?咱们该走了,虽然每个闯关者都只用经历四层,可是不同的人进来会看到不同的景象,全是因为顶层有一个操控室,可以自由变换闯关场景。咱们该看看现在被调换到哪一层了。”
目虚此时还站在原地呆,他心中又愧疚又痛恨,愧疚的是迁怒于耳空,痛恨的是自己的无能。
直到耳空嘘着冷气把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他才反应过来大家已经在往外走。
“行了,现在最要紧地是找到去顶层的路,赶快找到尊主,可没有时间站在原地。”耳空语气轻松,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
目虚眼睛一热,赶紧撇过头,手却自觉地扶住耳空,带着他往前走。
他在心中默念尊主,您可一定要等我们啊。
此时,被他们心心念念的佘邪,十分平静地站在一尺见方的狭小空间里。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墙,墙上暗绿的苔藓缓缓流动,只待那柔软的皮肤抚上墙面,好去吸食里面包裹的血肉。
站在石墙里面,感受不到外面的流动。直到一扇石墙缓缓移动,露出外面的世界,佘邪才知道已经到了地方。
这里是堡垒的顶层,冷寂肃穆,光线也并不明亮,全由拱形天花板上镶嵌的密密麻麻的钻石提供光源。
中间的巨大空地上,一个方盒子一样的东西矗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