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宋骊喝道。
“是你不懂!”王护法反驳。
“我如何不懂,要不是你们惹我,我怎么会动手!我何时抢夺过别人的孩子?我何时随意用魔法伤人!”
王护法摇了摇头说“你不懂,你不是不能,你只是不想。多少人渴望让自己从不能变成不想,只要能达成自己的渴望,还有谁在乎别人的骨肉分离。”
“你的渴望是什么呢?”王护法追问道,“为了达成你的渴望,你能做到不伤人吗?你能不让人流血,你能不让人伤心吗!”
“如果达成渴望会伤人,你会停手吗?”王护法咄咄逼人。
“我说的是你的恶行!把你的话跟官府说去吧,看看他们觉不觉得你的恶行是合乎情理的!哼!”
“已经一刻钟了,快解开吴护法身上的冰。”王护法轻声说道。宋骊正在气头上,又怕时间太长把那人伤了,没好气的解了冻。那人哆哆嗦嗦的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上牙磕着下牙说“别听他的,我们有错,你说的都对。”王护法怎么也想不到昔日不可一世的吴护法嘴里会蹦出这样的话,心里顿时骂骂咧咧。他刚想着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吃的盐多过那丫头吃的饭,怎么也能让她有所动摇,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把他的算盘子崩的满地都是。宋骊看着那人冻得半死不活,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怒气也消了许多。
“你,你们晒晒太阳吧,不准跑了。”宋骊烦躁着进了屋子,她只是觉得王护法鬼话连篇。那一通话确实吹进了她的心坎,却没有掀起半点波澜,于宋骊而言,研究生命早已是不能停手的事情,即便已开辟的道路两旁尽是尸体,未开辟的道路布满荆棘。喝过几口水后,她重新回到了院子,那穿着紫色衣服的吴护法即便在太阳下,仍旧哆哆嗦嗦。宋骊没管那么多,又坐着开始写起自己的东西。兴许是无聊,那王护法主动搭腔道“大师说以前的事情忘记了,多半是骗人。以大师的实力,有什么毛贼能擒得住你呢。”
“别吵。”宋骊抛出两个字。王护法并没有就此打住,他觉得刚才宋骊怒着跑回屋子里,多半还是有他说的话的影响。所以他接着说“我猜多半是家里遭了难,流亡到此的吧。”
“再说话我把你冻起来。”
“瞧瞧,刚说不用魔法欺负人的,这会又要把我冻起来。”
宋骊瞪了他一眼,骂道“你简直无药可救。”抬手便把那人封在了寒冰里。
“丫头,嘿嘿,开个口子,别把人憋死在里面。”吴护法在太阳下蹦蹦跳跳,想尽快让身体暖和起来。
“不用你告诉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化开我的魔法。”宋骊一边写着东西一边说。
“没想到丫头你这么厉害,我甘拜下风。”吴护法笑着说。
“他都叫我大师,你怎么敢叫我丫头。”宋骊道。
“什么大师不大师的,生分了。我叫吴春芳,你叫我吴哥就行。叫叔也行。”
“咱们可没那么熟吧。”
“怎么不熟呢,不打不相识啊。我吴某人好结交朋友,尤其是丫头你这样厉害的人。”
“那你方才纵马来踩我?还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宋骊放下了手中的笔,笑道。
“我想试试你的实力嘛。”
“若是我外强中干,岂不是让你的马一脚蹬翻了在地上。”
“你莫要说笑。凭你能打败那三人的实力,会躲不开一匹马?你刚才的问话我都听见了,什么报仇的,我没有那种心思,只是王护法说了有高手,还是和我一样的冰系魔法,我便手痒,想来切磋一番。”
“要是我败了会怎么样。”宋骊咬着笔杆子说道。“败给了我,你又败不了他。”那人颇随意地说着,找了根木头垫着屁股,直接坐在了太阳底下。
“什么意思?”宋骊颇好奇地问。
“我只想跟你切磋,别的事情我可不管。我在组织也不会插手这样的烂事,有人闹事,我便出手,无人闹事,我便逍遥。”
“呵呵,这么说来我还不该把你送去官府咯!”宋骊笑着说。
“无妨。我身上有罪,心中无罪。进牢房也欣然接受。”
“你说这话不得气死那个人。”
“放他出来吧,丫头,他学的不是冰系魔法,万一冻死了就麻烦了。”
“也行,只愿他出来后别再胡言乱语。”宋骊挥一挥手解了魔法,王护法哆哆嗦嗦的模样与吴春芳如出一辙。出来第一句话却是我不敢了。
“丫头,你之前说的高人,可否引我见一见?”吴春芳问道。
“不能。人家只与我半道相识,我怎么好意思去叨扰。”
“原来不在这里?可惜我又错失了机会。这些年我见过形形色色的魔法师也不下百人,可真能与我一较高下的却屈指可数。实在是寂寥。”
“咦?既然你那么强,怎么也只与那人一样是个什么护法?”
“当然是因为我并不参与组织的事情。挂个名头而已。”
“哦,不过我见你的法阵似乎有个三四十米的样子哩。”
“哈哈,正是四十米。我是冰系大法师后期。”吴春芳自豪地说道。
“只大法师后期便能在城里无人匹敌吗?”
“却不是说无人匹敌,只能说在这小小鹿城少有人敌罢了,往外去更广阔的地方,宗师都有,魔尊都能一见啊。不过我没那志趣,在小城里过得安逸就满足了。”
“宗师就不得了,魔尊更是不得了了。那都是何等的强大啊。要是我这辈子能混个宗师就好了。”
“哈哈,我能问问你现在什么阶段吗?”吴春芳说。
“算是大法师后期吧,跟你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你比我强很多呀。等你过了十八岁,没准魔力大有长进。十八岁是道坎啊。”
“我该说你的魔法效果很好。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师从哪位高手?”
“隐约记得是跟我姑姑学的。在我小时候好像带我去过一个苦寒之地,忘了在哪里,反正很冷就是了。”
“哦,修习魔法是有这种说法,叫效仿自然嘛。不过现在的孩子都娇贵得很,在学校跟着老师学,哪还有与自然斗争的意志,也不枉你比我强,我也是学校学的,哈哈哈。这么说起来没准你是北面来的人哩,我记得北方到了冬天是极寒的。”
“没准我还真的是北方的,我喜欢冬天。喜欢天上下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