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欠不欠的,分内的事罢,快睡吧。
晚上九时许,店内已经空无一人,小二靠在凳子上扣着指甲等着掌柜的打烊,这时却走进来一个美貌姑娘。瞧见姑娘的打扮小二脸上登时就红透了,愣是不敢上前去。只掌柜是见过风雨的人,只如平常笑着接客。
“掌柜,今天你这里住的两名女子在哪里?”那姑娘看着十七八岁,语气倒是锋利无比,不容人拒绝的样子。
“女客也有,男客也住了些,都不止两个,哪里知道姑娘问的谁!”掌柜的仍是笑,心中却有些不悦。
“一跛子带着一个女孩,跛子手里拿着黑竹节。”崇善不断敲击着柜台,一手叉着腰,略微隆起的胸脯像是无物,脸上自然是不耐烦。
客人在此住下,我自然不能轻易透露他们的住处,传出去我这旅馆就要关门了!
烦死了,别跟我说这些,我只告诉你我是当今皇帝的妹妹!奉命跟踪两人,你还要拦我不成?
姑娘这打扮我是轻易不敢信的。还请离开吧,我们要歇息了。
“你不信我?当今天子名叫守仁,是我的哥哥!你今日只需给我一间靠着两人的房,不然明日我就让县太爷拆了你的破店!”崇善气呼呼说道。
天子之名也是能随意叫的吗?
“哦?不听我说的!明天准备迎接县令老头吧!”崇善气急了,也不等他回话,扭头就走。
“等等!”掌柜急忙拦在她身前,苦笑道,“虽不知几分真假,却冒不得这样的险,还是请姑娘先住下。”
这才像话!房间在哪,快带我去!
哎,左右都有人了,如今只能就近安排一间空房,如何?
那还等什么?快些将人赶出去啊!
这。。。哎,这位大小姐,那些俗人用过的房间如今可来不及清洗,现在怕是住进去也玷污了您的万金身躯啊!对不对。
是哦,差点忘了这茬。那如你说的,带我去房间吧。
掌柜与小二慌张送了崇善进屋,额头早已冒了冷汗。掌柜边擦着额头边道“如今只求不弄出事来,看着不像是好惹的人,明日不求真假,定到县衙告上一告,若是假的,便让她今日所为有一点是一点都给我还回来!”
掌柜的说得是,刚进门时都吓了我一跳,胆敢这样轻佻示人的女孩,不是绝顶高人就是蠢蛋!是蠢蛋最好,省得咱们的麻烦。
“下午有人说的那俩乘黑鹰而去的姑娘是不是店里住的两人啊?有人跟你说那两人中有拄杖的吗?”掌柜问道。
我没看得清楚啊,只街上一阵喧闹,我出去瞧时都不见了。也没听谁提起过。
罢了,明日一早我就去县衙,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
两人第二日趁着凉爽的清晨就上了街,早市总归是热闹些,只是多半忙着生计,只宋骊掏出钱财买些东西时能搭腔聊上一两句。从那些人心不在焉的语气中,宋骊知晓了他们对于山的态度,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当真又是一件少数人追求的事情,如同生命研究一样,从来人多力量大这句话不是乱说。
两人悻悻回到旅店,里头不知怎的多了一些官兵,掌柜的看见她进来,得了救星似的立马说道“几位官爷,这两位就是昨夜女子要找的人!”
众官兵打量了两人,心中暗暗称妙,语气也缓和了起来,道“昨夜有一女子妄言自己是天子的妹妹,我等特意来捉拿狂徒!掌柜说那贼人是来找两位的,不知两位知道些什么?”
宋骊与青莲相视一笑,心里早已有了数。道“小妇不曾认得什么天子的妹妹,更不曾知晓有什么人来找我们,想来是什么坑蒙拐骗的恶徒,官爷当为我们俩做主!”
我们也是这样的判断,只是今早那女子便不知所踪了。如今只好在这里守株待兔,也是为了问问你俩知道些什么。
“不如几位再等等,既然那人说来找我们,没准还会回来呢。”宋骊说着与青莲坐在了一旁,找准机会又问了山的事情,同样的徒劳无获。正是这时,崇善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起先看见官兵自是不以为意,可看见宋骊和官兵坐在一起就心疑了。然而她始终不把那些人放在眼中,只走到宋骊身边表示要挑战她。
官兵们听得奇怪,便道“你就是掌柜说的那个轻浮的女子?随我们上县衙一趟吧!”
我与宋骊说话几时轮到你们插嘴!你们算什么东西!
大胆!我等皆朝廷命官,岂由你这般放肆!掌柜告你昨日出言不逊,搅乱经营,还不回衙门认罪!
呵,真好笑诶,我几时出言不逊了?掌柜你这杀千刀的给个说法!
你昨日妄言自己是当今皇帝的妹妹,还不是出言不逊!
“哦,原来是这事啊!嘻嘻。”崇善诡笑道,“我可以跟你们去衙门,但是这两个人也要一起去!”
“与我何干呐,我凭什么跟你去!”宋骊怪道。
因为你是罪人!你是酿成芙蓉县灾祸的元凶!准备牢底坐穿吧你!
这真真是白日见了鬼了,怎么冒出这样的话来,我这便随你去了,倒要看你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话来!宋骊说得气愤,告诉青莲在店里等着就跟着去了府衙。
两人走后,掌柜的回过神来,问道“你们三个是认识的啊?那岂不是那人说得都是真的?”
“我只是个侍女,哪里知道主子的事情。且安心等她们回来吧。”青莲也不等掌柜说话就上了楼,关上门后即刻翻出纸墨奋笔给府上去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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