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的!人家好意提醒你听不懂人话啊!没眼力见的蠢东西!我们买的是下人,当然给饭吃,姑娘与她想来无甚联系,不劳姑娘操这个心了。
崇善看着走远的几人,摸了摸自己的头,也不会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做什么,随后又迈着步子走了。
回府时,只剩公子和傻姑两人,两个小厮没了踪影。大门前的灯笼上写着熊字。一到家便直奔后院,让婢女给傻姑洗了澡重新换了衣物。公子在四季温热的浴池中洗了澡,恢复了女儿身。这府邸从外头看着朴素,却出奇的大,女子穿着细腻光滑的粉色点缀着白梅的衣裙,步履轻盈地来到府上最大的院子,便是她爹的住处,院子里简单放了几盆花,却没什么稀奇的,倒是进了门,像是走进另一片天地似的,各种珍奇文玩摆满了架子,地上墙上乃至用的纱段都是极其讲究的物件。漆黑亮的书桌上摆着两个毛笔架,挂满了各种毛色不同,粗细不一的毛笔。桌子正中却不是书,是一盘切好的果子,座位上正坐着个胖子,怀里是个衣服都扯开了一半的妙龄女子,当姑娘不存在似的仍旧调笑。
“老子女儿都来了,你还什么瘟,先出去。”胖子随手将女子推在了一旁,那人也顾不得体面,赶紧往外跑了出去。
我的乖乖女,快来给爹抱一抱。
滚蛋,谁知道你身上留了那女人什么东西!
爹跟你开玩笑呢,来,吃点水果。今个下面才贡上来的。
“什么东西?我瞧瞧。”姑娘走上前,打量了一眼盘子里红的白的紫的黄的东西。咕哝了一句“怎么又是这些东西。”
“你爹我废了好些手段才在县里凑出这些东西,多少人想吃还吃不到!不懂珍惜。”胖子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问道,“找我做什么?”
“嘿嘿,今天从外头买了个人进来!”
男的?
什么男的,女的。
你要干嘛?孝敬我?
想太多,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
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老是爹来帮你擦屁股?自己弄干净些!
知道啦,我走啦。
等等,你那混账哥哥又死哪里去了!
去鸡窝里找吧,没准吃鸡屁股呢吧,那家伙也真不挑!
“瘸子笑龅牙,你俩都没一个成事的,我那几房也是废物,老子播了这么多种,屁都不给我放一个!”说这话时女孩已经走远了,胖子挪了挪自己塞满了椅子的身体,又唤人叫了另一女子进去。女孩回到房间,十两银子已经包好放在了门口。
晚上,婢女给傻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傻姑从来没见识过这样好看好吃的东西,便有些暗自为自己庆幸,那些婢女都往她碗里夹菜,却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笑。大概是第一顿这样好吧,兴许以后就寻常了,可总比没饭吃好,大家也是好人,说不准以后存点钱还能寄回家里去,傻姑这样想着,也就多吃了几口。婢女们还在收拾餐桌,就有人来将傻姑叫了去。洗碗声抗啷不绝,像是在掩盖什么似的。
那人将傻姑带到了一间烛火昏暗的房间,红色纱帐给房间平添了一丝诡气。两人侯了会,女子便从门外进来,独自一人将她带去了别处,从此没在府上见过。
两天后,宋骊去了衙门,那胖子如今正冠冕堂皇地坐在公堂之上。本意是告知县令自己的住处,没成想县令已经将册子备好了。宋骊随手翻了翻,人数比上一个县少了些,宋骊也没太深究就走了。
熊府,女子和她的不时坏笑的哥哥正下着棋,说是下棋,两人拿棋盘做摆字游戏。“小姐,查到那个人的住处了,在客来客栈,离这里并不远。”
“又有人?什么人?”男子手里拿着黑子迟迟不落,实际是忘了字怎么写,只好提问缓解尴尬。
之前在路上碰见个女孩,穿了跟没穿一个样,我寻思着把她弄来府上。
是一个人吗?
是啊。
“一个人又穿得放荡,这你也敢碰?”哥哥终于落子。
这里是咱们的天下,这里是咱们的天下,有什么不敢碰的。
“凭哥哥我多年的见识,那些果真放浪的,也只对某些人,这些放浪的平日倒是素得很。若是平日便放浪在外的,你就要小心栽跟头啊。就像蛇,凡是剧毒的,无不具有美艳的外表。”
“就凭你在妓院摸爬滚打这几年?拼个字都想半天还指望你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那个什么傻子,傻姑怎样了?
没意思了。找个机会卖了吧。
照你那么玩,哪怕天上给你抓个神仙来也玩完了啊!
那你给我抓来啊,我倒想试试哩。
男子摇摇头,落下了最后一子,棋盘上是个“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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