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一艘打着韩家旗号的小船,围着东山岛绕了几圈,才战战兢兢靠上码头。
“呕!”
已经腐烂并被海鸟叼啄,臭气熏天的尸堆,白虫乱爬,绿头苍蝇黑云般狂舞。
主事的人蒙着临时制作的面巾掩住口鼻,指挥人手在恶臭流脓的尸堆里翻找。
再三辨认后,确定了大郎君的尸,找了几张草席裹好扎紧运到船上。
他又去了已经化为白地的寨子,四处细细翻找一圈,最后毫无所获,灰溜溜的离开这座恐怖小岛。
一日之后,当那块字迹有些模糊的腥臭木板,被送到韩家庄内院。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寨子被烧?东西呢?”
“没了,小的把灰都扫起来寻,也没寻到一两”。
“噗!”
“老员外!老员外你怎么了,快来人啊!老员外晕倒了……”
……
回到海边小院的汪朋,自然也没亏待留守的秦家兄弟和刘大平,连后续返回的梁云峰、姜洋都是同样的“抓一把”。
多了不敢说,老婆本反正是绰绰有余,徒弟们美得哟,天天咧着嘴傻笑。
运回来的铁料自然融了,打造武器和暗甲片,而缴获的一大一小两艘海船,原本就是常见的样式。
铲削掉原来的印记,重新刷个大漆,多余的一艘小渔船折成工钱,半卖半送给欣喜若狂的林二叔。
自家新造的那艘渔船,平时用着也方便,再说也是徐大海他们一番汗水的成果,可舍不得卖。
双桅快船,算是真正能出海跑长途的海船,拖上岸后,进行全方位的修缮改造。
林二叔得了艘七成新的渔船,自然十分上心,以前朋哥儿对船上的设施指手画脚,他还会反驳几句,如今汪朋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
“舵盘往右打,麻绳带动这个轮子,船舵就往左动……”
“噢!我懂了,师父你太厉害了,这样一来,打舵可就太方便了”
对着一个木头制造的模型,秦易两眼放光,这小子非常聪明,师父稍一点拨就恍然大悟。
是的,朋哥儿早就看那个长木杆的舵不顺眼,之前没机会也没钱,如今还不立马安排上。
宋代海船上的“开孔平衡舵”已经非常先进和完善,只要在操舵方式上再前进一步,就已经相当完美。
这一点在商船上体现不出多大优势,但是在海战中,尤其是朋哥设想的炮船放风筝战术,灵活性不可同日而语。
“师父,这次弄得厚布帆可真漂亮”。
徐大海脸上露出痴迷之色,原来他的破渔船可是用的竹骨草席帆,又重又容易破。
“开玩笑,你也不算算花了多少贯!”
汪朋装模作样心疼的搓了搓手指头,逗得大家都笑了,谁不知道用布帆得劲,这不是贵吗?草席才几文钱一张。
“滑轮用的怎么样?还习惯不?”
“必须的!唰唰几下就满帆”。
林风比划着拉帆索的架势,又是笑声一片,两套简易的青铜制滑轮组,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升降帆的时间,以及帆手的体力。
类似的魔改过后,远看这船型还是海上常见的两桅快船,但是只有操船的人才最清楚,无论船还是灵活性,压根不是一回事。
“师父,咱们啥时候铸炮啊!”
梁云峰可是对师父书桌上那个神奇的宝贝,早就垂涎欲滴,他这一开口,一圈徒弟们也都兴致勃勃。
“是啊!有了大炮,轰!什么鸟船都砸的稀烂!”
“用小车推着,跟在咱们鸳鸯队后面,看到不长眼的一炮轰死!”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