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龙墨看似每日在府里陪李如意,实则却是暗中调动人手,开始了做一些清扫之事。
龙飞凤也写了信给蓝珏,希望他出面安抚众人,让他们保持中立态度。
李如意一直在府里安心养胎,她这时候什么都不做,才是对龙墨最大的帮助。
“你不担心吗?”易不凡望着居然温柔刺绣的李如意,他觉得他这是大白天见鬼了。
“我什么都不担心,曾经那些年,他一个人独立面对那么多危险都没事,如今又怎么可能会有事?”李如意上不担心,少年的龙墨能一步一步走到手握四十万大军的战神,可不是只靠着他姐姐龙飞凤的。
龙飞凤不过就是拖着南宫越罢了,许多事,都是靠龙墨自己争取得到的权势地位。
既然少年时他经历那么多危险都没有死,如今不过是与人斗斗心眼,怎么可能就会出事了?
易不凡望着这个小女子,她的医术很高明,她也有着一颗济世为怀的善心,可她的善良很理智,从不是那种普度众生的无怨无悔的善良。
她喜欢帮人,却只帮该帮之人。
如果是该死之人,她救人的双手,也会变成杀人的双手。
“前辈,一个人只有先保护好自己和身边人,才能去谈救他人,您懂吗?”李如意抬眸笑望着易不凡,她想易不凡是懂她这点私心的。
“懂。”易不凡点了点头,他从来都是最自私的人,只想着自己好,从不会顾及他人是死是活。
“前辈如果对芊芊是真心,不妨去好好了解她所需所想,也学会关心她和她在乎的人。”李如意低头刺绣淡笑道“只要你们是有缘人,你做这些事,会打动她的。年龄,性别,都不会是什么阻拦你前进的高山,加油!”
易不凡喝着茶,对于李如意这些话,他觉得他是该好好想想了。
“对了!”李如意忽然抬头,看向易不凡问“你为何看上的是芊芊?”
芊芊是长得不丑,可也不是什么大美人。
芊芊是个性独立自强不息,可在定国王府这样的女子可不缺乏。
所以说,易不凡为何会看上芊芊的?
易不凡对此十分坦然道“很简单,越是复杂的人,越喜欢简简单单的人。越是满身污垢的人,便越喜欢纯洁干净的人。如果我是泥,芊芊便是冬日泥上的雪,她干净纯洁,我渴望融化她,滋润我自己。”
李如意笑点了点头,明白了,芊芊虽然在生意上很精明,生活中却是单纯偶尔有点傻呆呆的,易不凡这样城府颇深又人生复杂的人,自然会想亲近让他觉得温暖干净的人。
易不凡起身走了,他觉得他该去找芊芊谈一谈这个年龄不是事的事了。
李如意笑看易不凡离开的背影一眼,继续低头绣花,答应阿墨要送他一个荷包的。
唉!也不知道元宵节当日,能不能绣好?
……
南宫天在数日之后的一个夜里,去冷宫见了一个人。
“你要我杀了龙墨?”一袭黑衣箭袖的男子身体挺拔如松,手中握着一把箭,清冷的月光,照出了他的容貌——正是楚天阔。
“杀了龙墨,你我之间的交易便结束了。”南宫天已经不能容忍了,龙墨太放肆了。
“我杀不了他,他的武功本就在我之上,如今除了穆长亭,我与梵音海都不得他十分信任。”楚天阔依然是那个冷情剑客,对于龙墨……
刚开始是因为与南宫天的交易,楚天阔听南宫越的去刺杀龙墨,可龙墨却是命大没死,也是他真的手下留情了。
“就算他对你有五分堤防,不也还有五分友情吗?”南宫天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布局了,他知道他对付不了南宫越,那就借龙太后的手杀了南宫越。
也只有龙太后,才能让南宫越束手就死。
如今,南宫越死了,他本来想重用龙墨的,可龙墨对权势地位统统不在乎,他在乎的李如意又是个一心平凡的女子,这样下去,龙墨早晚会离开。
而他不能掌控的厉剑,就一定要销毁,绝对不能落在他人手中,终有一日成为夺他命的利器。
“他一心归隐田园,你就放他走好了,何必自找麻烦?”楚天阔不想杀龙墨,龙墨是他多年杀手生涯中,唯一交心的知交好友,他不想杀龙墨。
“呵呵……楚天阔,你一个杀手,要什么心啊?”南宫天负手转身看向楚天阔,谁能想到这位嫉恶如仇的江湖侠客,实则却是个做刀口舔血生意的杀手呢?
楚天阔沉默不语,片刻后,他冷漠道“我帮你杀他,自此后,你我两清。”
“好。”南宫天把一个盒子抛给了楚天阔,他知道楚天阔不会食言,除非楚天阔死了,否则,他一定会杀了龙墨。
楚天阔拿着盒子里离开,这一次,妹妹应该是有救了。
南宫天站在残垣断壁的冷宫里,月光下勾唇一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楚天阔无论是生是死,等龙墨死了,他都会送楚天阔兄妹去见阎王!
“你可真是我见过,最狠的人了。”一抹身影出现,骤然又消失不见。
“在这个人吃人的皇室里,朕要是还有心,下场也不过是和父皇与南宫越一样罢了。”南宫天自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无毒不丈夫,想要唯吾独尊,一人掌控天下,就必须要铲除你不能控制的一些人。
而在踏上最高的地位时,该砍掉的废料枝节,也必须砍掉。
“你生母是个蠢货,你嫡母是个聪明仁德的女子,可生你的也好,养你的也罢,恐怕都不曾会想到,你会变成一个毫无人性的怪物吧?”对方轻功很好,身影忽隐忽现若鬼魅,南宫天想杀他,恐怕都抓不到他这个人。
“不,母后应该已经知道一些事了,所以龙墨才会动手,蓝珏才会出山。”南宫天眉头紧皱,他不怕龙墨给他添麻烦,对蓝珏却是有一些忌惮。
“蓝珏当年要不是巫王,这个天下就该是他的,绝对不会是你祖父的。”对方依然飘忽在月光下,像个鬼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