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见他们不予追究,感激了一通,赶忙带人离开。
林舒听着那郎君口中浑浑噩噩喊着“阿华”“阿华”,面上涕泗横流,她不由凝神了下愣。
直到家仆扶着郎君走远了,她才醒过神。方才她还当是又冒出想要刺杀沈华亭的人。
“这人似乎是刚刚丧妻?”云胡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挥动马鞭,“上京城中,似这般痴情之人……”云胡摇头,“真是少见。”
林舒听着“痴情”这两个字,情思恍惚地望向沈华亭。
她只在戏文里听过这两个字。
马车缓缓驶向太傅府,车内安静了好一会。沈华亭似也在琢磨云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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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外头传来云胡恭谨的一声“到家了”,林舒刚想起身,才记起自己光着脚。沈华亭看看手中绣鞋,将她另一只也脱下,只给她穿上袜,抱了她一路进了府。
“备热水。”他吩咐。
回到东厢房的时候,林舒诧异地看着那面屏风居然已经立在了寝卧中?
她不禁咋舌于冯恩办事的度。
“真的要放在寝屋么?”林舒自己瞧着有些尴尬,她认真评价,“除了这手字迹是大哥也夸的,其实就是过去拿来哄祖母高兴的把戏,登不得大雅之堂。”
沈华亭低头扫视了她一眼,“爱妾嘴里叼笔杆子,以诗作画这把戏,新奇是新奇,糊弄人倒是可以,的确难登大雅之堂。”
林舒哼哼两声,反倒不开心了,“还不是为了太傅还有太皇太后,妾身才豁出去脸面了!”
沈华亭将她放到地毯上,摸摸她的头,视线投向屏风,“但爱妾聪明,字也好看。”
虽是如此,可今晚这个样子的林舒。
却好看到让他想独享珍藏。
府内留了下人,热水都是现成的。云胡领着初一十五手脚迅地准备好一切,云胡走进来回禀。
沐室就在隔壁,沈华亭领着她进来,不紧不慢地更下衣裳,林舒也在衣架处解她的衣裙,拆下髻。
沈华亭更完了,她才刚拆完髻,他穿着一件中衣朝她走来,为她解开腰上层层系带。
林舒如今也没那么笨手笨脚,她只是有一点意乱踟躇,耳朵里一直在听沈华亭更衣的声响。
待她也只剩下一件中衣,她转过身来。沐室之中雾气氤氲,烛火静静燃烧,放出暖黄的光。
“只解上半身,就好了……可以吗?”林舒用询问的目光,对上沈华亭的眸子。
沈华亭垂眸沉沉凝着她,这是林舒早起同他要的补偿——贴身伺候他沐浴。
他以为,她会借着这个机会,要求他为她的家人做些什么。
可是林舒并没有。
她不想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怀揣着别有的心思。
林舒见他没有说什么,她慢慢去解他中衣的系带,很慢,很慢,慢到她在用心去感受他的反应。
若他抗拒,她便不解了。
中衣的长衫垂落在地面,沈华亭的身上只剩下一条雪色的中裤。林舒没去多看他身上那些扭曲的伤疤,她静静地抿着唇。
沈华亭走进了澡桶,林舒跟过来,她正要去拿丝瓤,他环着她的腰肢,将她拉进澡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