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坐在花厅的软椅上,将视线看着从内务府被带来的宝瓶和文鸳。
她们也不知为何会被林舒挑中,闻听要来太傅府,两个人均是一脸茫然。
宝瓶收拾行囊时候,提心吊胆的说:“该不会是因为上一回青青勾引太傅的事情,太傅要将咱们抓进诏狱去?”
“平日你这不怕那不怕的,怎么这会又知道怕了?”文鸳平静地收拾行囊,“青青的事都过去了这么多天,青青也无端进了宇阳公主府,太傅哪儿还能记得咱们这种小婢子,怕是连看都未看过一眼。”
“说的也是……”
“听十五公公说,是太傅身边的林舒姑娘点名儿要的咱们。那日我瞧着她,倒不像是个不好相处的……也许,也许没那么糟糕吧。”
文鸳叹息:“再糟糕,还能糟糕到哪去。”
文鸳轻轻吹了一下满手冻裂开的疤。
太傅府内,两人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缓缓抬起头来,迎着她们的是林舒温柔的双眸。
林舒的视线落在她们的双手上,文鸳下意识的往袖子里藏了藏。林舒收回视线,让初一先将她们带下去安置。
两个人望着干净的房间和被褥,都有一些难以置信。
初一领着下人给她们送来了干净的衣裳。文鸳同宝瓶接过来,屈身行礼,望着搁在衣上的小铁盒,文鸳疑惑。
“这是夫人特地吩咐给你们准备的伤膏药,擦一擦,不出十天半月,手上的伤便能好起来。”
文鸳同宝瓶都是吃惊地望着和颜悦色的初一。
初一将手揣在袖子里头,笑着说:“夫人心地和善,她看中的人想必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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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的门口,虔婆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马车前的林舒,眼光不动声色地微微一亮。
林舒穿戴着一身浅绿色衣裳,披着无任何纹饰的长斗篷,寒风卷着裙裾飞扬,只看一眼便令人移不开眼。
虔婆总算见识到,再低调的装扮也难掩的仙姿玉色。
林舒对着虔婆的眼神,颇有几分不自在。
“随我进来吧。”虔婆不冷不淡的道。
林舒即便是太傅府的侍妾,坐着太傅府的车马,也没资格随意进隶属于礼部的教坊司。
她设法让人将虔婆请出来,没想到虔婆如此爽快地带她入了教坊司。
“带这么多人跟着,怕是也太招摇。”虔婆回头望了眼随林舒出府的初一,十五,文鸳,宝瓶,淡漠地道:“让他们都留在外头吧。”
林舒想着锦衣护卫在暗处,她便让他们都留下来。
虔婆将林舒领到了林嫣所住的房间,却只在门口处停下来。她拍了两下掌,将侍女召走,只留下姐妹两个。
林嫣一下子扑入了林舒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