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乘上了云胡驱来的马车。云胡自觉昨晚没看住林舒,心中无比内疚,见林舒安然回来,他不知有多高兴。
“夫人您坐稳了。”
云胡挥动马鞭。
风过后,上京的天空露出一抹蓝天。
方衡驻足凝视林舒乘车走远,他抬眺望一眼天空的蓝,眉宇蕴起淡淡的笑。
他想,这世上大概没有比那人还与她登对的人。
他方衡本不配她。
她柔情如水,又心怀炙热。
这样女子,本该鲜活的去过一世。
林家人大抵可以回家了,上京战事已平,家国天下亦有安定那一日,而他的职责尚且未完,还有自己的路该去走。便祝她此生安宁,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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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修养了五日身子好转过来,早起春光明媚,她坐在窗前赏花,唇角久久抿着一点笑意。
这几日,朝内朝外日日都有新的消息传到她的耳中。
天子下旨,削尽阎家一切官荫,迫夺生前所赐玺书、四代诰命,抄家清查,罪状告示天下。
与阎家、相府相关一批官员亦被清查。后来,他们的家属饿的饿死,自尽的自尽,流放的流放。
天子又下旨,为影卫六家洗刷冤情,还他们大白于天下。
那些因冤案获罪抄家的勤勉清正的朝臣恢复了官职,返还了他们的田宅与财产。一批官员从诏狱平安出来。
沈华亭迈着缓步走进来,手上擒着一朵刚摘的茶花,簪在林舒的耳鬓,凝了一眼。
“你上哪儿去啦?”林舒抱住他,他弯下腰,让她的唇落在他的唇角,掌心在她背脊上抚了抚。
“去杀了个人。”
林舒愣愣望着他,“你去杀谁了?”
沈华亭悠悠开口“大理寺元禄这狗东西。”
这人本是当年围猎六家妇孺的杀手之一,让他乔装身份后在朝中混了这么长时间。他特意遵嘱阿南,将此人留着,他来亲自杀。自然没让这狗东西好死。
林舒仰起脸吻他,“杀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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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穿戴齐整,又是一身素色的衣裙。出府的时候,她一反往常,先扶着沈华亭的手臂。
他沉着眼,看着她眼里温柔笑意。
他虽说日渐削弱,倒也没到不能走路,风吹便倒的地步。只不过,他还是任由林舒挽着他,不动声色地给他扶持。
马车先去了鹿鸣的家。宗元表哥就在那里。鹿鸣说,宗元得的不是病,而是常年累月让摄魂术侵蚀了心脉。如今,他没敢让宗元醒来,在找到能治摄魂术的法子前,只能先辅以银针,缓慢灸其身体。
看望过宗元,林舒陪着沈华亭去了红叶山。
他的怀里捧着蛮蛮的骨灰坛,阿南已将小六他们几人的棺椁重新运回了山上,且换上了新的棺木。
将蛮蛮他们安葬,他们在红叶寺停留了一晚,将新的往生牌安置回了地藏殿。少了宗元的,多了蛮蛮的。
这晚林舒没有打搅沈华亭,让他独自在那里陪了他们一整夜。
“姑娘,当心着凉。”满月给林舒的肩头披上一件披风。林舒站在红叶寺外,凝望满山月色。
“满月,咱们很快可以回家了。”林舒伸手接了一片风吹落的花瓣。
满月一脸动容,亦凝向满山的月色,“咱们可以回家了。”
几日后,林舒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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