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气笑了,直接打断卫士的话,“为了升迁之路去冒犯公
主,你们是不想活了?”
“所以,你们便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鹤华冷声打断卫士的话,“你们难道不怕得罪了我,便只能在苦寒之地待一辈子么?”
王离狐假虎威,“就是。”
“得罪了公主,便不止自己在北疆待一辈子,你们的子子孙孙都要在北疆之地待到老死!永世不得翻身!”
这样的话对于心心念着回中原的卫士们杀伤力极□□士们脸色大变,立刻将手中佩剑送还剑鞘,“公主,卑职绝无此意!”
“卑职,卑职只是——”
“何事喧哗?”
城楼楼梯口传来副将的声音。
卫士们身体陡然一僵。
——如公主将他们冒犯公主也要抓捕王离的事情说出来,他们怕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求您高抬贵手。”
“您,您不是那种人。”
卫士们压低声音向鹤华恳求。
鹤华抬手,手指松开,掌心握着的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我是。”
鹤华凉凉出声。
卫士们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他们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公主少将军的风险也要抓捕少将军,仅仅是为了早点回到中原吗?
不,更重要的原因是少将军不拘小节,而公主善良宽厚,所以他们才会肆无忌惮出手,然后落了个被公主清算的下场。
副将走上前,拱手向鹤华见礼,“见过公主。”
“他们对我不敬,与我动手。”
鹤华微抬眼,面上没有半点表情,“敢问副将,他
们该当何罪?”
副将面上笑意微僵。
——果然被将军猜对了,公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死罪。”
副将斟酌开口,“与公主动手,是大不敬,当枭首示众。”
卫士心头一惊,“公主饶命!”
“公主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卫士们扑通跪倒在地,手忙脚乱磕头求情。
然而鹤华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微点头,允了副将的话,“行刑。”
——她要树立她的绝对权威,而不是哪怕她动怒,她的话也无人听从。
副将脸色微变。
公主竟一点情面都不留,现在便要杀这些人祭天?
没由来的,他想起刚才分开之际蒙将军面上意味深长的笑意,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深深向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副将,万事小心。”
当时他以为是公主被冒犯,再怎样好的性子遇到这种事情也会气得上火,所以必然会对卫士们小惩大诫,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犯。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公主竟半点不给蒙将军情面,小惩大诫没有,只有雷霆手段,让这些当着她的面擒拿她的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副将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敢求情,因为他的求情只会让这些人下场更惨。
卫士们面如土色,瘫坐在地上。
从咸阳到北疆,一路上有多少城池,多少关隘?
以少将军被拦下便趾高气昂表明身份的行为来看,没有带路引的他与公主就是这么一城一城走
过来的。
那么多的城池那么多的关隘,无人敢拦公主与少将军,是因为他们清楚知道这两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夜闯宫门在旁人身上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但当出现在少将军身上时,陛下只是将他抄家贬爵,让少将军与上将军成了白身,但两位将军皆是能征善战之将,而陛下雄心壮志,不断在开疆扩土,他们丝毫不怀疑,假以时日,少将军与上将军必能重回高官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