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沅在一旁听着,心里和爪子都一凉。乐越瞟了它一眼,道:&ldo;大庭广众莫谈国事,应该不至于是洛凌之。&rdo;乐晋不服:&ldo;为什么不至于?我看他就像!&rdo;杜如渊在乐晋说话时便袖起了书也在一旁听,此时卷了卷书册道:&ldo;不知道这个洛凌之的凌是哪个凌?&rdo;乐晋道:&ldo;凌云壮志的凌。&rdo;杜如渊思索道:&ldo;那应该就不是了,因为安顺王的先人中,有一位叫做慕凌,他倘若是安顺王世子,不会犯先人名讳。&rdo;昭沅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杜如渊一眼,一瞬间,杜如渊似乎对它笑了笑。它定睛再看,杜如渊又打开书册在看,像是它刚才眼花。约半个时辰后,凤崖山边的大鼓被咚咚敲响,各门派上山的时辰到了。论武大会由朝廷举办,山门和山路都把守着兵卒维护秩序,对如何上山并无特别的规定,但几乎像约定俗称一样,都是一个门派接着另一个门派上去,门派之间,彼此保持距离。青山派的众人夹在众门派之间上山,清玄派在他们身后,与他们隔了一两个门派,乐越的师弟们觉得这是个把清玄派远远踩在脚下的好兆头,非常开心。昭沅依然跟在乐越身边,它旁边就是琳箐。它一边走一边四处东张西望,凤崖山上山的石阶修得宽阔平整,一旁的石壁上还刻着精美的壁画,壁画上有的画着凤凰顶着太阳飞在半空中,有其他的一大群鸟环绕在它周围。有的是单凤翱翔,都十分精美,连凤凰的羽毛都刻得很细致,栩栩如生。琳箐不屑地小声嘀咕道:&ldo;凤凰就是喜欢把自己搞得最高贵。再高贵,也不过是只鸟。&rdo;在仙界,羽禽和兽族一向互相看不上,羽禽自诩清高,兽族则很看不惯这种清高,觉得羽禽华而不实。尤其像麒麟这种神兽。护脉麒麟原本与护脉凤凰并列为四大护脉神,地位相当,麒麟与龙一向关系不错,还时常鄙视鄙视凤凰专管女人事,但自从龙被打败后,凤凰爬上了最高位,麒麟被踩在凤爪下,心中常有不忿。昭沅看着这些壁画,心中更不舒服,按理说,这些壁画上本应刻的是龙。琳箐握着拳头低声对它道:&ldo;你一定要争点气啊。&rdo;昭沅用力点头。方才在山脚下时,乐越曾将昭沅拉到一旁,偷偷对它道:&ldo;你来了也好,待会儿上了山之后,你就多往清玄派的弟子中看看。这次论武会,他们年轻弟子中最像样的都来了,若你要找的人在清玄派内,那就十有八九会在这些人当中。你多看几个,除了洛凌之外,还觉得哪个像就告诉我,搞血的事情包在我们身上!&rdo;昭沅一面顺着石阶向上,一面在暗暗打算,等一下到了山上,要多多观察一下清玄派的弟子们。希望这几天能顺利找到那个人。上山石阶的最尽头,是一块白石平台,一旁的石碑上题着&ldo;仙踪台&rdo;三字。一汪碧水横在平台与远处的楼台之间,浩浩渺渺。乐越告诉昭沅,这汪湖泊也和他们青山派有关。相传那位在菜园里飞升成仙的某师祖曾在此处仗剑除魔,与魔相斗时把这个山顶轰出了一个大窟窿。天长日久,窟窿里蓄满了雨水,就变成了一个湖。如今魔已烟消云散,仙也踪迹难寻,只有这个湖还留在此处,年复一年。杜如渊袖着书在湖边悠悠念道:&ldo;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千载白云空悠悠……&rdo;其他门派的人纷纷对他侧目而视,乐越道:&ldo;你为什么要在此地念这首三岁孩子都会背的写一个楼的诗,想显摆自己有学问,难道不能挑一个关于湖的,生僻点的诗念么?&rdo;杜如渊敲着书道:&ldo;此乃借诗怀故,只是抒发而已,难道你竟不懂?&rdo;乐越实在地道:&ldo;不懂。&rdo;杜如渊摇头晃脑地去一边感叹了。昭沅扯扯乐越的衣袖指向湖面道:&ldo;为什么他们不走一样的路?&rdo;湖泊上架着一座吊桥,湖中居然还有一块块露在水面上怪石,有的人从吊桥上走过,还有人直接在水面上踏石而过。乐越道:&ldo;这就是看各人的喜好了,武功弱的,或者不爱显摆的,一般都从桥上走过去。但有些武功高的,想要显摆一下的,或者爱好与别人不同的,就会从湖上飘过去,凌波踏浪是轻功中的至高境界,寻常人很少能达到,所以朝廷就派人在湖里放了这些石桩,留给踏浪过湖的人一个提起换脚的地方,省得他们一口气换不过来,掉到湖里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