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沅点头,而后问道:&ldo;为什么他们不游过去?&rdo;这汪湖水看起来很诱惑,如果不是有人在场,它真的很想下去游一游,它在旱地上呆了这些天,很想念水。乐越道:&ldo;呃,在水里游,于江湖人来说,是不能显出面子的。&rdo;琳箐在一旁哧哧笑,皱皱鼻子小声道:&ldo;土龙。&rdo;昭沅抓抓脑袋,不再多嘴了。他们啰啰嗦嗦地在湖边耽误,后面的清玄派及其他门派早就赶了上来,方才出言耻笑青山派的人原来就是那个在路上御剑从他们头上飞过的华山派的弟子。华山派为首的长须道人向清玄派为首的掌门重华子拱了拱手:&ldo;重华兄,鄙派先行一步了。&rdo;而后一挥袖,他与身边的其余道长和身后的弟子们便齐齐御剑而起,飘向湖面上空。重华子捋着胡子笑了笑,迈步走向湖面,清玄派的其余主事道长们后他一步跟上。重华子众人在水面上漫步而行,就像走在平地上一样,比之天上御剑的华山派,修为更显得高明。琳箐看着天上飘着的华山派,暗暗动了动手指。重华子一行走到湖中心时,前方忽然扑通一声,有个黑点以倒栽大葱式从半天空中流星般坠落下来,扑通扎破水面,咕咕地沉了。华山派掌门踏剑降下水面,厉声道:&ldo;何人暗箭伤人?&rdo;自然无人应答,其余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华山派的这个弟子会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琳箐悄悄翘起嘴角,转头问乐越:&ldo;我们怎么走?&rdo;鹤机子道:&ldo;还是踏实走路为好,我们走吊桥吧。&rdo;这厢青山派的众人沿着吊桥往对岸去,让乐越奇怪的是,难得洛凌之竟没有显摆,也和他们一道带着清玄派其他弟子从吊桥上走。那厢华山派正七手八脚在打捞那名沉湖的弟子。华山派的弟子虽然很会飞,却都不善水,摸索了半天,才将那名弟子拖出水面,十分狼狈。重华子和清玄派的道长们还在不紧不慢地走着,重华子关切地向华山派掌门道:&ldo;徐掌门,需贫道这里帮忙么?&rdo;华山掌门还未答话,重华子已向吊桥方向唤道:&ldo;凌之,速来帮帮华山派的师弟。&rdo;洛凌之应了一声,振袖而起,只见一条青影从吊桥轻飘飘落上湖面,衣袂如流云,御风踏浪而去,他行得极其快,固然显不出如重华子那般慢慢行走的功力,但轻盈优雅,宛如谪仙凌波,吊桥上的许多人不由得出声赞叹,各派年少的女弟子们望着水面上洛凌之,心都不由自主跳得快了些。乐越向湖面上瞄了瞄,他本就不大相信洛凌之会如斯甘于寂寞,原来有后着在这里。昭沅望着水面上洛凌之的身影,心中再次暗道,一定是他吧,一定是的。琳箐用手臂撞撞它:&ldo;喂,为什么你总是盯着清玄派的那个洛凌之看?&rdo;她摸着下巴,目光锋利,&ldo;该不会……你选中的人就是他吧。&rdo;昭沅一惊,急忙摇头:&ldo;没……没有……&rdo;琳箐似笑非笑地瞟了瞟它。昭沅和青山派的众人一同走到对岸时,洛凌之和华山派的人也已经将那个掉下水的倒霉弟子拖上了岸。那名弟子正被人按着肚子,一下又一下将吞的湖水挤出来,极其狼狈。乐越和他的师弟们都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瞧了瞧他。乐越向洛凌之抱抱拳头:&ldo;洛兄,我们先行一步去论武阁了。&rdo;洛凌之微笑还礼。凤崖山的山顶极其开阔,山顶正北建着一座华阁,称做论武阁。各派依照旧例先到论武阁的大殿中应到,报上参与弟子的姓名,领取牌符,再抽签决定比试的场次。青山派领到第三十三号牌符,算是不好不坏,乐越道,两个三加起来就是个六,是个吉利数了。清玄派到得晚,但他们是上一次论武会的魁首,因此领一号牌符,站在最上首。论武阁的大殿中挤不下太多人,只有各派掌门或长老留在殿内,弟子们都在殿外的空地上等候,等辰时一到,朝廷派来的人说几句话,论武会就可以开始了。昭沅站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只管自认不留痕迹地努力打量清玄派众人,清玄派的弟子多名门贵胄少年,都相貌堂堂举止不凡,不过昭沅打量来打量去,还是觉得洛凌之最特别。乐越和他的师弟们也在四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