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昕已无游览之心,回想刚才之事,心中渐怒。那时情景,倒似是私会被撞破。
妹妹瑞冬向来端庄懂事,循规蹈矩,偏在这与东宫临城公议婚之时,出了这事,如何洗脱。京中子弟轻浮嘴碎,若加演绎,恐夏侯府声明受损。
这庾汲,平日里大家交好,怎的无端坏我妹妹名声。转念又一想,他与庾汲俱是当阳公左右伴随,彼此常有往来交道,难道在他不觉察间,庾汲与瑞冬二人已有私交。如今被众人撞破如何收场。
夏侯昕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忍到送走贵客,便去向祖母谢太夫人告之今日之事。
谢太夫人一时没说话,嘴角绷的紧紧的,眼皮不住的跳,沉默了好一会,才命他去叫萧夫人和瑞冬前来。
谢太夫人问瑞冬,为什么会在外面的堂舍弹琴。
瑞冬面色平静的说,她看家宴中琴师演奏,一时技痒,只想找个安静的所在弹琴,忘了那是外面的园林,更忘了兄长有外客。
谢太夫人又问“看到外家郎君进来,为什么不躲避。”
瑞冬沉默,好一会,齿缝间才挤出一句“知音难觅。”
萧夫人满面羞惭,滚滚的落下泪来。
谢太夫人嘴唇抖,又紧紧的抿住,眼皮沉重,缓缓闭上双目说,“我今日乏了,明日早晨再回京,你们去吧。”声音已是掩饰不住的苍老疲惫。
此事后不久,庾府向夏侯府提议庾汲与夏侯瑞冬婚姻。
颍川庾氏门阀世家,与夏侯府俱是当朝功勋,庾汲父亲庾弘高爵,又身兼御史大夫高官,不可谓不门当户对。
庾汲排行第九,虽非袭爵长子,但也是嫡出子弟。不日,当阳公萧沁将出京持节赴任江州刺史,庾汲将随同赴任,也必将是大州州府高官。
夏侯府同意许嫁,两家依礼订婚。一时间,夏侯府和庾府车马簇簇,往来不息。
两府已订婚,庾汲与夏侯瑞冬私会之事,也自无人诽谤,有轻浮子弟提起来也只当是一段佳话。只是,太子妃偶然听身边女官说起缘故,对夏侯府家风有了不满,连带对夏侯笼华也有了别样看法。
且说萧黯那日听夏侯云重转达笼华的话等她腿好,想与他并肩骑马。
心中一动,她到底是认下他这个人了。
萧黯欲请嫡母蔡妃再着人前去议婚,蔡妃以东府贵主腿伤恐留残疾为由,说是待伤愈再议。实际上,蔡妃是顾忌东宫正和夏侯东府议婚,金华宫地位特殊,不好去争,有意将此事拖延。
萧黯不敢一力要求,恐嫡母疑心私情,反倒坏事。
九月萧黯生辰,历来是不庆贺的,只有蔡妃的贴身嬷嬷煮了一碗长寿面送来。
每到这一天,知情人都会想到那条谶语,他会娶同辰女,以及两外两条厄运预言,他将引亡国祸、自戕白头滩。
萧黯算着日子,不免忧心如焚。
十月将至,届时东魏国使崔懋将到建康,他将在建康滞留到转年三月间,他无意中说出的一句家常话,会彻底改变他和笼华的命运。
萧黯决定启程去北方,拦截崔懋。
喜欢重生之佛系谋反请大家收藏重生之佛系谋反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