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华这时兴奋的嚷着要出去骑行。
这次,萧黯从建康带来了他的赤旗和她的绿额,本就是为着有机会并肩骑行的,不过,此时还不合适。
萧黯温和阻拦道“待到大城再骑。”
实际的原因,萧黯说不出口,其实是因为她的姿容过于出挑,容易被恶人觊觎。
如今身在外国,恐有万一不能保护她周全,所以暂不见人最好。
忽听笼华在那边幽幽感叹“生的过于好看,也是麻烦呢!”
萧黯好笑看她。
笼华投以狡黠目光与他对视,“妻丑夫祸少,我明日扮得再丑些,你可不许嫌我。”
萧黯从前常常觉得她好像有什么未卜先知、看破人心的本事,如今明白了,她就是想得多,心思快,不知道脑子里装了多少念头。
忍不住问“你怎么懂这些?”
“我当然懂了,我看北地胡女公然在街上行走,也担心有娇悍富家女,忽然看你模样俊俏,人材出众,定要招你为夫婿。再看我定觉十分碍眼,兴许要算计死我。呜呼哀哉,异国他乡,谁来救我。”
萧黯……
她果然想的多。
笼华仍旧说“你只不要瞧人家女人,更千万不要对人家笑,莫惹桃花劫。看见和善过份的老头子也躲着些,兴许是看中你要为自家女儿招女婿。”
萧黯……
赶了数日路途,眼见即将到达济州第一座大城开阳城。
笼华改了面貌,仍是民妇打扮,但以黑粉涂面,眉毛尽都剃了去,萧黯劝不住。她为了尽情骑马,对自己下手还真狠。想到她前世对自己下手更狠,萧黯好说歹说,让她到剃了眉毛为止了。
她装扮完,萧黯猛一瞧,几乎貌丑,再细瞧,还是觉得可爱,就这么着吧。
两个人戴好狼皮胡帽,穿好半旧羔裘,弃车骑马。并肩打马进入开阳城。
迎面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人很眼熟,狼皮胡帽,胡乱染色的狼皮袍子,手臂腿脚甚长,阔面大脸,神采奕奕。
徐子瞻?
他只带了一位侍从,一路追赶而来,倒比他们先到了开阳城,在南城门内等了两日,总算等到了。
徐子瞻看了一眼笼华,露出诧异的神色,这丑妇是谁?
马上认出原来是王妃,立即露出好笑的神色,想到对方到底是主君之妻,不好取笑,硬是把到嘴边的俏皮话给咽了下去。
萧黯笑问,你怎么来了。
徐子瞻张口打哈哈,喷出一串白雾,“在家里闷了,出来走走,既然这么巧遇到,便得同行,你们无论去哪,我等二人都跟着。”
萧黯无奈一笑。
他们在城内赁了一处独立院落,安顿好人马牲口。
让随从置办了酒菜,萧黯与徐子瞻两人对饮交谈。
徐子瞻说“临行前,岑先生让我给你带句话,不管君此行目的哪里,去,归。”
萧黯明白岑询之顾虑。怕他身陷敌国,诸般事业毁于一旦。
掌权东魏的高氏父子,是半个胡人,并不顾忌仁义礼法,一旦他身份暴露,或能干得出扣留他为人质的事。
但是,如今时机,东西两魏正鏖战并州玉璧。东魏倾举国之力,志在必得。高氏父子深知,若敢擅扣南朝皇孙,南梁为报仇若与西魏联手,东魏必有亡国之患。
他们如此判断,是出于帝王权臣思路,却不知道南朝皇帝的佛教徒和祖父思路。
以萧黯所了解的皇帝,更大可能是,宁愿答应东魏,合攻西魏,只为保住孙子的命,让他平安得返。
前世的萧黯置身皇帝之位也会如此选择。如今才明白,这个选择是下下之选,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国力丧失,却仍是接不回人质。
高氏父子,或是任何一位帝王权臣,都不会想到,堂堂南朝皇帝,会被亲情左右,做出下下之选。
故而,他们不会冒险结仇,采取什么动作。
尽管如此,萧黯北行,仍是冒着极大风险。
他必须要走这一遭。因为他要除掉两个人。
一个是山阳侯崔懋,他举着一把刀,一直悬在他的头上。
一个是河南王侯景,他也举着一把刀,一直悬在南朝万万生民头上。
人常言,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他到这狼窝虎穴走这一遭,凭借自己对东魏掌权者命运的预知,试影响和操纵东魏国运和那一二人等的命运。
喜欢重生之佛系谋反请大家收藏重生之佛系谋反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