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对你那么用情,为了爱,你就不能委屈一点吗?&rdo;&ldo;委屈了还叫爱情吗?爱本身就是平等的,没有谁多谁少,不勉强。&rdo;陈静斜了她一眼,&ldo;你是二十一岁,还是五十一岁,怎么讲话老气横秋似的?为什么严浩能为你牺牲,你迁就下都不行吗?&rdo;明靓长长地叹了口气,&ldo;静姐,我才二十一岁,不想有太重的爱。严浩他为我是牺牲了很多,所以我更应该放手。当他心情沉重时、被家人施以压力时,却还要佯装一脸的轻松给我安慰,太过小心翼翼的爱,他怎么能好好呼吸?我真的说不出什么豪言壮语来陪他一起面对,因为我现在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不能为他分担,只能放他走。&rdo;&ldo;盈盈,你爱上他了!&rdo;陈静静静凝视低眉幽思的她,轻轻地说。&ldo;天,这块黑森林看上去真不错,静姐,你要分点吗?&rdo;明靓欢悦地拿心盘,径自品尝起来。不理她的岔题,&ldo;严浩有能力负担一切,你可能考虑太多了。&rdo;&ldo;嗯,&rdo;转题失败,黯然面对,&ldo;但是背负了父母的期望,以他那样的性子,必然非常内疚、非常自责,呵,但他又不想放我,轻与重他掂了下,选择了我,我真的很吃惊,可情感稍纵即逝,当不了真。其实他家人找上我,并不是对我的认可,而是对严浩的妥协,以后还会有太多太多的隐患,想着都会累,我自私点,逃了。&rdo;&ldo;哎,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一会理智,一会任性。算了,不过,你和严浩都没有人到中年,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呢!&rdo;&ldo;你放弃吧,没有下回分解的。&rdo;这句话,明靓是笑着说的。&ldo;谁知呢?&rdo;陈静也拿起一块黑森林,天,怎么甜是这样,是人吃的吗?抬眼看明靓吃得香香的,真是好佩服。明靓吃多了西点,回校后肠胃不适,狂吐了一夜,足足病了一周。病中,日日阳光灿烂,蓝天白云,偶尔有飞机飞过天边,她总会痴痴地看上许久。听说,伦郭的现在是北京的昨天,时光好似回头,许多事都还来得及重新来过。但如果有那样的机会,她会如何呢?不要想了,她会选择象现在这样,看书、看阳光、看飞机。[柏林童话:]一进十月,柏林的树木便以阴绿抗击着寒风,转眼,漫天大雪铺天盖地,纷纷扬扬把柏林所有的街道都漆成同一种圣洁的白。下午四点,天就有些黑了,街上的店铺亮起了灯。明靓竖起大衣领,呵着手,含笑打量着沿街的橱窗。德国人不同于法国人的浪漫、英国人的绅士,他们是严谨而又认真的,从橱窗布置的风格中就得看出,无论是色彩搭配还是字体描述,都透露出日耳曼民族的坚强和努力。咖啡馆在一条热闹大街的岔路口,有一个玻璃门棚。玻璃门棚中的座位最抢手,因为在那里抬头可看见蓝天高楼,低头可见热闹街景,一杯咖啡在手,更能领略目光收纵间的浓冽和安逸。明靓却喜欢里屋,她会挑一个靠里的位置。里屋人头济济,浓香阵阵,多数人独个儿边看报纸边喝咖啡,少数人在交谈,声音放得很轻。因此,坐了那么多人,不觉得闹心。这里离她的公寓很近,每日午后,如果没有采访,她差不多同一时刻到达。时间长了,侍者就会为她留下常坐的位置。她要一杯咖啡,然后掏出采访本,开始整理、写稿。快写完时,近七点,她会再点一份简餐,翻翻当天的报纸,九点时回公寓。公寓只她一人,早回晚回都没有关系,但她从不愿意破坏习惯。可能是入乡随俗,她也染上德国人的严律。看着她进屋,侍者点点头,刚坐下,一杯芳香的咖啡就端上来。她轻声道谢,邻座一位常来的老者冲她点点头,她微笑颔首,开始从包中拿出采访本。电话响了。&ldo;盈盈,冷吗?&rdo;颜浩的声音从遥远的故国传来。是从大二的春学期,他就成了她生活中固定的风景。快乐好象是被一阵风刮走的,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她无力应对。一天中的大半时间,颜浩都陪在她身边。人没有那么坚强,独立是在风平浪静时的无病呻吟。那一阵,她允许自已抓着颜浩的手走。&ldo;不冷啊,我在哈尔滨长大的,习惯这种严寒。&rdo;嘴角微倾,颜浩真的是个很会体贴的男人,如果他想刻意讨好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