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地拍了拍灰尘。
趾高气昂踢了踢脚下的陈三,“喂,殿下和掌国大人可是纡尊降贵来看你,你小子偷着乐吧……活这么一回,临了临了了……还能见长公主殿下一回……长公主的尊容可不是谁都能见着的,你小子可偷着乐吧!”
小吏方才赌牌喝了不少酒。
这一看就是喝醉了。
地上男人动了动,他似乎不会说话,又对小吏凌辱般的行为习以为常,只抬头见到般姝那张脸时……瞳孔一缩。
顿时像疯了一样拼命挡住自己那张脸!
般姝也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张脸……
不是那个人又是谁……
可辛柏又如何会在这里?
以辛柏的才能谋略,以他的家世……他万万不可能成为成为如今遭人欺辱的阶下囚。
他是替罪羊……?
“贱骨头!平日里不是一身傲骨的吗!怎么见着长公主殿下就知道怕了知道丢人了?”
“别……别看我,求你了……求你……”
男人快要腐烂的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隐约还能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
褚韫探究地扫视两人……
宁昭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这个落魄男人按理来说不应该和宁昭有什么交集?
褚韫没想到的是,辛白的父亲敏锐嗅到朝堂上不一般的氛围,举家搬离京城不说,就连辛柏的一切消息都花了绝大部分财力和渠道全面封锁了起来。
不过褚韫不知道很正常。
辛柏一事也就楚睢这个层次的人知道些,毕竟辛柏优秀不输蔺辜年,本事不小。
褚韫刚到京城之时,辛柏的事已经少有人知。
再加上辛大人一直有意隐瞒和封锁自己这个又爱又恨的长子一切相关消息。
褚韫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只余下一个辛白还在长公主府乞求般姝的垂怜。
长子失踪不明下落,幼子爱上了这个世上最薄情的人……辛大人又急又气,只能求长公主对自己的唯一孩子好一些。
“你出去。”般姝扫了眼小吏,小吏连忙点头称是。
她又看了眼褚韫,褚韫看出少女眼里的意思,他犹豫片刻也轻轻离开。
哪怕他大脑叫嚣着,强势地让他留在这里,阻止少女与这个陈三有任何接触!
但他还是离开了。
这个时候他还不懂因为什么。
因为,爱是忍让,是宽容。
但没关系,他很快就会懂了,并且痛彻心扉的懂了……
阴暗的牢房里很快就剩下般姝和男人两个人。
男人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却仍不肯看般姝一眼。
怕她看见如此落魄的自己……
“辛柏。”般姝安静片刻,轻轻叫出了很久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
男人恍惚了片刻。
昔日种种在眼前走马观花般快浮现。
他用嘶哑的嗓音竭力维护着自己最后一丝尊严,“我不是他……”
“我还没有说辛柏是谁……你便说你不是。”
整个牢房寂静逐渐蔓延开。
“辛柏,你为何会在这里?”般姝轻轻蹲下来,温柔地拂开男人凌乱的头,“告诉我,我会救你的。”
“我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里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说我害了陛下……我怎么会害他?陛下是宁昭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害陛下?”辛柏痛苦地捂住眼睛,“我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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