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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月变换,晨光初升。
该上朝了,在外面站了一夜的邵承冕才挪着冰冷的脚步离开。
宫人们担惊受怕的心也落地了。
她们娘娘把皇上关在了门外一晚上,本以为皇上会雷霆震怒,没想到如此轻易的便走了。
内室,小榻上。
菘蓝心疼地拿着冰帕子给柔安敷眼睛消肿,“娘娘,要不和太后说一声吧,咱们今天不过去了。”
“那怎么行,”
柔安撇撇嘴,手上做了个捻钱的动作,“本宫还等着赢钱呢。”
昨晚上哭的太厉害,眼皮肿成两道肉条,睁眼都困难,但柔安起床的第一件事还不忘说起太后约了她打叶子牌。
太后刚学成,牌技比华嫣还烂,偏偏牌瘾还不小。柔安是个财迷,这种时候肯定不能放过——
毕竟‘子债母还’嘛。
邵承冕今晨走的时候她起身瞧见了,一瘸一拐的步子迈的很慢,应该是昨夜寒气重,浸到身上了……
柔安抿着唇。
与皇帝的这场博弈,本来就是胜者为王,心疼的那个人注定是输家。
‘吱呀’一声,忍冬领着个脸生的宫人进了屋,轻声吩咐着,“将东西放在这儿吧。”
“是,忍冬姑娘。”
一个内监答道。
听见动静,柔安拿开帕子隔着屏风珠帘看了一眼,檀桌上搁着个描金黑漆的精致小箱子,看不出装的什么。
“外面那是放的什么?”
柔安蹙着眉问。
那内监还没走出门口,听见柔安的问话赶紧回身行礼,谄媚道,“回贵妃娘娘的话,这是皇上给您送来的珠宝,让您闲时解闷儿使的。”
“拿走,本宫不需要。”
柔安看都没看就冷冷地道。侧过头,让菘蓝给她敷另外一边。
“贵妃娘娘,”
立政殿的小内监苦着脸跪在哪儿,大有一副柔安不收下便不走了的意思,“奴才是奉旨办事儿呀,拿回去是要受罚的。”
柔安闭着眼,不理会。
“行了赶紧起来吧,”最后还是忍冬开口解围,她看着那个小内监指点道,“别在这儿跪着讨娘娘生气。”
“多谢贵妃娘娘!多谢忍冬姑娘!”
小内监急忙谢恩站起来跑了,生怕跑慢了再把东西带回去。
待人走后,忍冬捧着箱子到柔安面前打开,“娘娘,您看这……”
一盒子贵重珠宝,装的满满当当的。
见惯了稀奇玩意儿的柔安随意地拿起手边的玉滚面拨弄着,约莫半箱东珠,未雕琢的绿翡玉块玉镯,还有一对儿成品的烧蓝镶金的宝簪,色彩艳丽十分生动。
柔安一眼就看到了。
心意一动,她伸手拿了出来,分配着这物件儿的去处,“这对儿簪子你们俩一人一个,也是作为本宫大宫女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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