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堡更类似于大唐年间的府兵制,但相对于一府屯堡编制小太多,且天下大乱这些年,军户数量早已严重不足,晚唐开始就改要用募兵了。在中原等地,屯堡早已消失,比如南浦镇,也早已退化成半堡半村,如果不是蜀地的安稳,人口增加,估计屯堡也将在南浦消失不见,更不要说恢复军镇的模式了。
张左耀笑了笑,为了这事,他还准备过几天登门拜访,这也是他叫白波收集情报的出点,没想到此刻人家找上门来了,正好:“呵呵,关于这个,南浦虽然恢复军镇,一来军户数量依旧不足(南浦根本就没有了);二来,南浦的各业都早废止;所以,张某赶各位走,岂不是绝自己后路吗?不过,也希望大家体谅在下的难处!毕竟要养军也不容易,还是三队人马,”
李珺怡听了张左耀哭穷,浅浅一笑:“张旅帅直言不讳,那奴也就开诚布公,旅帅希望李家做什么?旅帅又如何保证李家还有几位叔伯家的生意不被旅帅的军镇打搅?”
张左耀没想到开口的还是李珺怡,他皱着眉侧头望了望李禾青,一个女子出面说话,能算数?还是这些人瞧不起自己?试探自己?
决不是张左耀瞧不起女人,而是这整个时代瞧不起女人,虽然也有女中豪杰,但那些都是少数,张左耀不得不考虑与李珺怡谈话的可行性。
不愧是精明的商人,李禾青一见张左耀德疑惑,顿时明白他的担忧,于是开了口:“张旅帅,李家主要做的粮食生意,收粮卖粮豆需要常年东奔西跑,老朽的身体不好,又膝下无子,所以这些年都是小女操持外务,倒叫你见笑了!”
其他几人一听这话,也纷纷接口:“李娘虽是女儿身,但聪慧能干,入成都,出洛阳,把李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某家大郎要是有他一半行,某也要学李兄安居家中,写写字,逗逗鸟了!”
“是啊是啊!”
张左耀这下很吃惊了,这些人明显就是在表示,自己对李家女儿绝对信任,能做到这桌的都信任她;张左耀能够理解如果说李珺怡一女子出门奔波是多么不易,那她能做到这些老商人如此信任就是绝对的很有才华了。
不由得张左耀多看了李珺怡两眼,却现李珺怡此刻冷着脸,很是不爽的望着八仙桌上的酒杯。
“额……!”张左耀有些不好意思:“李娘子,在下鲁莽了!”
“张旅帅不必介怀,这样的箴言奴听得多了,咱们还是谈正事吧!”见张左耀赔礼在先,李珺怡倒是显得平淡。
那边看似不生气,张左耀却不怎么庆幸,不知为何,他总能感觉出李珺怡心中的怒气,微微皱眉,他不怎么喜欢李珺怡口是心非的感觉,总觉得这是对她美丽的亵du。
不过生意归生意,且不论李珺怡表现如何,谈正事要紧。
“如此,那咱们就谈谈生意。呵呵,诸位没听错,是生意,不是谈条件。南浦不需要各位离开,反希望大家留下。诸位需要付出的只是一个机会。比如李家,李家不但经营粮食,更经营酿酒,前些年新唐开了酒禁,生意不会小,特别是在遂州往东的果州,阆中等此刻归属东川的地界。”张左耀侃侃而谈,却没现那边李珺怡已经变了脸色。
她突然打断了张左耀:“张旅帅想参股?”
“也可以这么说!”张左耀想了想答到。
李珺怡却笑了:“张旅帅不是开玩笑吧?”
“怎么讲?”张左耀不解。
“李家在南浦不过几亩薄地,几栋破房,为了这点东西让人参合自家生意,张旅帅是不是太看不起李家了?”李珺怡还是带着浅浅的笑,不过话里却带着刺。
张左耀有种不爽的感觉:“李娘子误会了。张某说的参合,和李娘子说的不是一回事。其一,张某不参合你们已有的生意。其二,某也不是要威胁你们!”
“愿闻其详!”偏着脑袋,微微挤弄眉毛,李珺怡迷糊的表情张左耀第一次见,呵呵,别说,除去干炼,别有一番可爱的味道。
看着看着,又有些入迷,张左耀一掐大腿,低下了头作沉思装:“恩,这么说吧,等今年收粮以后,某也打算试着酿点酒,家里古方子,记得不全,但大致知道,出酒比此酒要清,味要浓烈一些!”
“张旅帅的意思是,你出,李家卖?”李珺怡冷了脸,表情异样!
“不错!果然是才女,才思敏捷!”张左耀由衷的感叹!“
“哼,张旅帅说笑话了,你还懂酿酒?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李珺怡一脸的怒气,满眼的不屑。而张左耀在那边却尴尬了,因为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