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摸上她的脸:“孤最喜欢你这张嘴了,就是这般能说会道,这样才灵巧。”
苏芮被拉了下去,有些认命的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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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铺子的生意稳定下来,宁知念也紧着画一些新图,自己都快被逼成全能了,眼下就还差个带兵或者做官了。
此时她还日日沉浸在自己的成功上,沾沾自喜,方盈也终于能有钱去慢慢给她娘治眼睛了。
瞧着书案上厚厚的书,还有自己的一些笔记、画样,宁知念满意的笑了,再有几天,就是娘亲的忌日了。
四年前,娘亲就是在这秋风瑟瑟中走了,下个月哥哥就要及冠了。娘亲看见他们这样,一定会很欣慰的吧。
去把新绣图交给了方盈,方盈又叫旧坊去打样了。近日京安的小姐家里马上开始流行起这种新样式,不少人都传开了,因为图案新颖,能和寻常人拉开差距。
忌日那天扫墓,宁洵一早就去了。可宁知念作为女子却不能去,她在祠堂跪了一天,看的惹人心疼。
她确实没少被人说闲话,那些个人无非就是爱嚼舌根,想起在江南老家时,有几个堂姊妹见宁洵也不在了,还对她偷偷动过手,瞧见宁知念就一个人,爹娘都不在身边,想办法欺负她。
祖母是所有人的祖母,有时候也顾不过来她,想起一场场暴雨,宁知念就窝在窗户根下,看着江南那一场一场的雨。
想娘,想爹,想哥。
自己那年十三,祖母在时没人敢明着来,有几次祖母不在家,连叔母都敢欺负她,饿的时候都能好几日没饭吃,可娘不在爹不在,哥哥也不在,她能和谁说苦?
有些叔叔的小妾甚至去她屋里偷偷抢东西,知道她娘出身高,去找找看她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嫁妆。
宁祖母有时候也能感觉出来,奈何人多,她管不过来,只能尽可能不让她受伤。
后来有几次爹爹回江南看她,倒是涨了涨威风,有些人也不敢乱造次。
结果见宁知念长开了,生的又漂亮,自己的一些堂姐还是忍不住嫉妒。
堂姐亲不亲的加起来能有六七个,个个年纪都比她大,祖母若是一些东西下来,她的一定什么都没有,宁知念又作为嫡女,哪受过这种委屈?
奈何手段还是欠缺,斗不过啊。
结果和她们硬着来的后果就是被关黑屋,家法伺候。
她鼓着嘴,掐着腰,抓着堂姐的头死死不放,又或者故意推她们落水之类的,有次差点把宅子烧了。
每天恨不得搅到鸡犬升天,谁也别想好。
然后被那些个叔娘一通告,凭空捏造的、污蔑的,张口就来。祖母有时候也生气,又被这些人压力着,不能不罚,宁知念那段时间都要崩溃了。
再加上她本身就不听话,天天往外面跑,年少无知时甚至想走去军营去找他们。
那两年,她第一次成长了。
从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小姐,变成连吃饭都要和别人争的没娘的丫头。
还是单纯的她,日夜偷偷翻着买来的商书,等有钱了,要什么有什么,开个小店儿,就这么过一辈子,谁要和她们抢这些东西。
在府里吃不到的,她就出去,想着法的赚小钱养自己。
到后来她也现了。自己如果一直耍着脾气,祖母也不喜欢她,身边也没有亲人护她,她还知道娘亲死于非命,渐渐的,那份锋芒和娇气都被磨平了些。
她开始学会撒娇,学会听话,学会告状,还会努力学习。祖母觉得终于把她教好了,这时候也两年过去了,她的及笄礼,爹爹本来要回来参加的,也没赶上。
那时的她都会明事理了,怪都不怪他了…
最后,宁父来了信,回京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