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信我!”季怀书略显急躁道,“我不可能连递个话,都不愿为你做!”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一个给正室端避子汤的男人,会这般紧张妾室腹中的孩子。
沈多芙神色怅然。
“人之常情。”季怀书叹息,“到底是自己第一个孩子,没有男人会不在意的!不过也就是个庶出,同你生的怎会一样!”
这话,一点也没有安慰到沈多芙。
她道了一声谢,转身离开,心里想着事,伞也忘了拿。
雨水打湿她的,灯笼里的烛火也被淋灭。
宫道冷清悠长,远处的小宫门,像张着嘴的猛兽,能吞噬人的灵魂。
沈多芙顿住脚,望了一眼高高的宫墙,清醒得意识到,不会有人来接她离宫了。
她该如何飞出这高耸的宫墙?
“多芙?沈多芙?!”
身后有人快步跑过来,拽了她一下,她愣愣的回身,见到来人,喃喃出声:“厉王爷?”
沈多芙眼眶红红的,浑身湿透,也不知那湿漉漉的脸上,是泪还是雨。
厉王愕然,将伞偏向沈多芙,皱眉道:“怎么在这淋雨?”
“我想离宫回家。”沈多芙哽咽了一下,敛下眉眼。
“多大的事,明日一早,我送你回去!”厉王轻笑出声,“先随我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别冻病了!”
“好!”
景云殿,毗邻东宫。
厉王留宿宫中时的居所,本是为了就近教导年幼的皇帝。
沈多芙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走出来。
厉王倒了杯温酒递过去,笑道:“喝点酒暖暖身子,要是病了,阿羡不得跳脚?”
沈多芙接过酒饮下,掩去眸底的黯然之色。
这段时日,厉王不是在城郊的火炮营里,就是在禹州的桐山铁矿。
除夕夜才回来,刚一入宫门就见沈多芙像个游魂一样,整个人丧丧的。
厉王疑惑道:“怎么了?”
“王爷有所不知,我已有小半月未见过夫君了!”沈多芙垂回。
“他可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厉王又问。
沈多芙点头道:“他的妾有孕了。”
“这怎么可能?”厉王大惊,连饮几杯酒后,笃定的说,“不可能!此事必有古怪!”
沈多芙没回话,心里堵得慌,闷头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