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天作为太卜,自然是知晓符雅归来一事。
虽然他面上严肃,对符玄的要求也一直很严格,在占卜一道上更是经常和符玄激烈的争执,但他终究是个温柔的人。
符雅归来的第二天一大早,竟天便掐准了符玄准备前往太卜司的时间,给她了条消息过去:
【今天给你放一天假,你妹妹回来一趟不容易,好好休息。】
符玄睡眼惺忪的抱着符雅的胳膊,她摸索着抓住玉兆,看了眼太卜竟天来的消息,顿时精神了起来。
“哇……师傅也太好了吧……”
符玄的工作性质和符雅还有所不同。
符雅是正儿八经的云骑军在编军人,云骑骁将也算是军中的高级将领。
她的行程就是一张征战表,时间紧张不说,还经常会有突性事件需要处理。想有个假期自然是难得的。
而符玄虽然天天泡在太卜司里,但是并不是太卜司编制内的卜者,而是一个学术水平很高的学生。
她更像是在读研究生、博士生,还是这个学校校长的亲传弟子。
时间行程上当然也非常紧张,但这更多的是太卜竟天为了培养她的教导,遇到这种事情,当然可以很轻松的批个假。
这就好比大学生遇到急事,找导员批假,有的宝贝了个腿的导员就死活卡着不给你批。
但有的导员就很通情达理,比较痛快的给你批了。
而太卜竟天,很显然是后者。
符雅凑过来看了一眼:“太卜大人还真是温柔啊。看着挺严肃的,没想到这么关心你呢。”
“是呀是呀,师傅对我其实可好了。”
符玄抱着符雅,开始一点点细数自家师傅对自己的好来:
“我刚拜师的时候,其实也挺紧张的。毕竟家族里的长辈把师傅奉若神人……你也常听,算无遗策、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天才卜者什么的。
结果我拜师时候,他穿着一件陈旧的飞行士短打,行止无仪地箕坐在地上,一点太卜威仪都没有。
说实话,我当时的偶像光环可是碎了一地呢。”
符雅倒是能想象,自己初见自家师傅时候,要是看到流光她撒娇卖萌,怕是也是三观碎一地。
符玄则继续讲述起来:
“当时我见他时候,他问了我一个关于战事的问题……唔,就是后来我回家和你聊的那个。总之,我其实和他有不少理念冲突,算是……亦师亦友吧。
师傅对我很严格,但也不是必须要求我得出一个与他一致的结论。而是要求我占卜的更准确、要我有自己的想法。
每每占卜过后,我们总是会激烈的吵架——或者说充分交换了意见。”
符玄轻笑两声,“当然啦,吵架归吵架,等吵完了,我们也一起坐下来细细分析。
师傅在我晚上加班吃不上饭时候给我带些吃的,而我也会在早上给他带些早点……”
符玄声音一顿,迎着符雅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我猜,在我出征的这几年,你是不是又经常熬夜、饮食不规律了?还有你那个药茶,是不是又加糖加到满?”
符玄有些心虚的移开眼,干笑两声:“怎么会呢……哈哈……”
“啧……阿玄啊,我能理解卜者的工作繁忙,熬夜什么的也就罢了。毕竟我在战场上也经常有连轴转,战事紧急与占卜都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