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失恋的人都能体会,痛苦的流泪期之后,接下来就会有想要报复的冲动。在失意时会希望他能在身边,在遇到挫折时会希望他能倾听苦愁,只是当此情可待成追忆,虽然有电话却不再有他的来电,虽有照片他却不再出现,虽有录影却不再甜言蜜语,虽有回忆却无法撒娇,连像朋友般的交谈都不复在了。
别笑林白杨为什么如此颓废,也只不过是因为她爱裴奕而已。爱得越深痛得越切。
全家人都当她是孕前期综合症,秉着不去打扰不去骚扰的原则让她安静呆着,自我调节。故林白杨对外面满城风雨,传的神乎其神的未婚已孕事件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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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曲恒枫这小子是‘一半甜蜜一半忧伤’,势头是好的,但无奈肚子里没货,总归是要被拆穿的,他喜欢林白杨,他想霸占她,他想撬裴奕的墙角,这就是最佳时期。
裴奕和林白杨吵架冷战闹误会,是老天爷都在帮他啊。他暗自高兴,对外保持缄默,被逼问地紧了,就含含糊糊的说“谢谢大家关心,有好消息会通知大家”,这就等于是默认了这段关系,承认了这已孕的事实,可事情一旦暴露,他又能以未曾公开证实说明过的理由而搪塞过去,把一切归于媒体的匿想和猜测。
曲恒枫打的心思是门门清,可他没考虑人家裴奕愿不愿意。别说裴奕了,他那帮二世祖的朋友都要挨个来过问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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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奕站在深夜的港口,表面不动声色,內心揪紧一团,直到听到不远处的海上传来马达的声音。
马尔科上前几步,“他们来了。”
裴奕微不可闻叹了口气,叔叔下落不明不知情况如何,今晚这批军火是叔叔年初订下,辗转到现在才交易,可到最后关头还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漆黑的还海面上出现一艘快艇,缓缓靠近岸边,一个男人端着把枪站在艇上冲裴奕喊,“几点几分?”
“13点13分。”裴奕回应。
男人从艇上跳了下来,后面跟着几个左右环顾仔细打量环境的男人,将裴奕围成一圈,“怎么是你来接货?老大呢?”
“有事来不了,我是他侄子,我替他来。”
“有什么证据?”男人拿枪指着裴奕。
裴奕挽起袖子,手腕内侧一朵紫罗兰的纹身。
红发男人借着快艇的灯光分辨了一眼,点点点,“东西带来了没有?”
裴奕挥挥手,马尔科走上前递给他一个箱子,裴奕接过,对着男人打开来,一叠叠崭新的美元在箱子里整齐的摆放。
红发男人吩咐手下从快艇里搬出三个大铁箱,里面沉甸甸地装满东西,勒得搬箱子的男人们手臂上青筋爆出。
箱子砸在裴奕面前,红发说,“看看货。”
开打箱子,里面摆着重型机关枪和各式手枪。裴奕拿起一把手枪放在手上掂量了下,“好货。”
马尔科示意,将钱箱递给红发男。红发男伸手接过箱子,笑,“ok,合作愉快。替我向裴老大道声好。”
裴奕正要开口道谢,事情忽然急转而下,海面上飞驰而至几部快艇,前灯照亮岸上交易的人,红发男立刻把枪举起对着裴奕,“操,黑吃黑?”
裴奕很冷静,把双手举起放在眼前,表明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和伤害举动,“不,绝对不是,我和你一样蒙在鼓里。”裴奕让身后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合作这么久,早就是同一条船上,对你不利就是对我自己有害。”
红发眯着眼仔细辨别了裴奕的神色不似作假,他将枪对向海上渐近的快艇。
十多艘快艇风驰电掣般闪进码头,停在红发男人的快艇旁,将他的快艇团团围住成一个密实的圆,每个艇上站着十多个荷枪实弹的日本人,雅库扎站在最前方,冲岸上的男人大笑,“中文有句话,百闻不如一见,今天能和裴二少见上一面,真是难得啊。只不过今天晚上天公不作美啊,瞧这是要下雨了啊。”雅库扎看起来文质彬彬,礼貌周道,“不如请各位上艇一聚?”
上了艇那就是入了虎穴,进了狼窝,裴奕道,“谢谢款待,不过今天不合适,不如改天再聚。”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很好。”雅库扎笑,“这天气最适合杀人放火,打家截道。”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裴奕也大笑两声,“就不不知道谁杀谁,谁截谁。”裴奕挥挥手,从旁边的小山坡上站出几十名端着枪的黑衣男,齐刷刷的拿枪口对着雅库扎。
雅库扎蔑笑,“就带这几个小罗罗就敢出来接货?看来你裴老大的能力你是一点没学到啊。”
“就这么些人已足够对付你们了。”
“哈哈,”雅库扎嘲笑裴奕自不量力,“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带着几个小朋友就出来玩游戏?看来你还没长大啊小朋友!”雅库扎挥挥手,山坡后面冲出来一大群早已埋伏好的日本人,将山坡上的黑衣人包围了起来。
形势大变,红衣男见势不妙一把抢过钱箱,跳上快艇就要逃跑,雅库扎早就防备着,把旁边的人踹到一边,夺过架在快艇前方的中型机关枪一阵扫视,红发男这方寡不敌众,大多数人中弹掉入水中,快艇周围马上浮起一片黑红的血水。
红发把枪一丢,跪在地上抱着头求饶,“东西你们拿走,钱也给你们,只求放我们一条生路。”
雅库扎掏出把精致的手枪,放在手上摩挲,“我这人最是心善,从不为难人,最爱的就是做善事。不过今天晚上,我的善心寄存在上帝那了,现在的我,不仅没有善心,”他拍拍胸膛,“连颗心都没有了。”他对着红发的心脏处就是一枪,“顺便把你的心也交给上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