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打探到的消息确实如此。”傅青山点点头,说话间,眉心皱成了一团,思量片刻,又回我道“还有件事,属下觉得颇为奇怪,这八姑娘近来与府里的宋姨娘走的颇近,往日里,她可最是厌恶宋姨娘了。”
傅青山满目严肃,我却更加纳闷儿了。
本来国公府为着一个丫鬟劳师动众也就罢了,现如今赵宝儿还与宋姨娘走得近,这就更奇怪了,要知道,宋姨娘可是张氏最厌恨的一个小妾。
比起旁的几个名不见经传的贱妾,她简直恨不得掐死宋姨娘
这个得宠的狐媚子。
如今她的女儿与宋姨娘走的那样近,她竟是没有阻止。
“你说这八姑娘近来与宋姨娘走得近,那母亲没有什么意见。”我揉了揉眉心,越想越糊涂了。
傅青山轻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沉重,“这倒是没有听说……”
“这就更奇怪了……”我想了想,目光不由落到了远处的柴房,低声又吩咐他道,“青山,你与阿秀再去审审桂红,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
“还有,此事没有结束以前,千万要将桂红看住,万万不能让她逃脱了,此事……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揣着满腹的纳闷儿,起身离开。
眼下这个时辰,该帮顾知微换药了,这样炎热的天气,还得随时帮他扇扇子。
也不知我是造了什么孽,碰上顾知微这么个讨债的。
看起来他是帮了我许多,可在他身边,我时时刻刻都心惊胆战的,这心情也格外郁闷。
大步踏进里屋,我侧身坐到床畔,轻轻喊了顾知微一声,“相爷,该换药了。”
顾知微此刻坐在床上,手里端着本书,听到我说话,他放下手里的书卷,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我瞧着,你与傅青山聊得很投机,还当你给忘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不阴不阳的,暗骂我与傅青山有什么令人不齿的关系?
他以为我是他么?那等不要脸,那等下作。
本来我心情已经够郁闷了,顾知微的这番话,让我一
时刚不高兴了。
我冷眼扫视他,没有回答他,而是反唇相讥,“相爷听着妾身与傅青山说话了?看来您身子是好的差不多了,都能下床了,不多时便能去见太后,心里头应当是很高兴的吧?”
“杜娇娇……”顾知微是个严以待人,宽以律己的王八蛋,他果然马上黑了脸,沉声教训我,“杜娇娇,休要胡说八道!杜三的下场你都忘了?”
“怎么?相爷要像对付杜怀仁那样对付我?去宫里告我一状,让太后割了我的舌头?”我嗤笑,半分也没有往日的惶恐,反而越发嚣张,冷眼扫过他的伤口,我随手将他后背的药给扯了下来。
许是我刻意加重了力气的缘故,顾知微果然被我扯得一颤,一瞬间了脸都涨红了,厉声吼我,“杜娇娇,你下手能不能轻一些!”
说实话,在此之前。
见着顾知微半死不活的模样,我的确有些难过的,也颇是为他担忧,更想着要待他和善一些。
可就在方才,他阴阳怪气的说了那么一番话,我对他所有的担忧,一瞬间都化为了暴躁。
我抓起旁边的纱布,同样手重的替他绑上去。
“啊……杜娇娇,你谋杀亲夫啊!”顾知微这回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却别无他法。
他这回受伤严重,他既不能与我动武,也不能用旁的法子折磨我。
反倒是我,简直是出了长时间以来的恶气。
和顾知微相识这样
久以来,我处处都受他摆布,能摆布他倒是头一回。
听到他的惨叫,我没有丝毫安慰,反而幸灾乐祸,笑呵呵道,“相爷对不住了,妾身向来毛手毛脚,分不清轻重,您多担待一些。”
“你……”顾知微咬着牙齿,气得说不出话来。
瞧着他满脸憋屈,我心里更舒服了。
当下又学着他平日里打压我的口吻,不阴不阳的回了一句,“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想必相爷是不会在意的是不是?”
“再说了,您身负重伤,您自个儿都说了,您不能动气,更不好动武,所以您且还是放宽了心,实在不行,您就读读佛经,到底能去了几分戾气……”
我嘴角含笑,说话间,已将顾知微的伤口重新包扎好。
别说,这么几日下来,我包扎的能力倒是越来越长进了。
我满意的将他重新扶到原来的位置,笑眯眯又道,“行了相爷,您先歇着,妾身还有事要忙,您太热了,就让春雨姐姐进来为您摇扇子。”
我话说得得意洋洋,满面胜利者的挑衅。
顾知微一张俊脸铁青铁青的,那眼神好似要将我吃了一般,咬牙切齿看着我片刻,他扯上一丝冷笑,说道,“杜娇娇,待我痊愈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那我就等着。”我冷哼了一声,起身就走。
“夫人……”我刚起身,外头突然传来阿秀的声音,支支吾吾的喊我,“夫人,青山审出了些许线索,只是,奴
婢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