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见状,忙骂他,“老夫知道你最近忙着为殿下奔走,很辛苦,你就是再辛苦,该有的尊卑礼节,还是得有,我们做臣子的,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哪敢多想其他?若不是殿下仁慈,你有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跪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赵连生连连求饶,其他大人也帮忙求情,穆云朔此时才幽幽开口,“来人,将赵连生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若有下次,乱棍打死!”
赵连生拖住陆恒,“大人救我,老臣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哪经得起这般打啊,三十大板那是要了我的命啊
!”
陆恒看了一眼穆云朔,推开赵连生,“不是我不帮你,你自己做错了事,就该受罚,不然殿下如何服众?”
赵连生恨恨的闭上眼睛被拖了出去,其他大臣都不敢说话。
穆云朔冷冷的扫视全场,满意的勾了勾唇。
连日来,以陆恒为首的官员们,见他好说话,都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对陆恒的恭敬都多于他,这让他怄火,今日借着赵连生的错处,狠狠的教训他,就是让一班大臣看看,谁是君,谁是臣,乱了规矩就该受罚。
从朔王府出来,大臣们聚到了陆府,赵连生被抬了回去,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大臣们心底生寒,“陆大人,朔王已经不受控制,现在就敢这么对我们,他日若登上帝位,我们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陆恒没说话,手指不停的捻着。
另一位大臣也道,“朔王毕竟是皇长子,一直被各种的光环包着,难免心高气傲,想要我们服从他,这我倒是能理解,只是,咱们辛辛苦苦的帮扶他,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这个听话的人来坐那个位置吗?朔王今日此举,违背了咱们的本意,咱们是不是考虑换个人选了?”
一语道出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陆恒想了想,安慰众人,“让老夫好好想想,众位大人且回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皇长子既然喜欢排场面子,那他就给他排场,给他面子,把他捋顺了未必不是一把好
刀,皇四子皇五子虽然聪慧,野心不大,插科打诨倒是把好手,真要从他们当中选,只能坏了大事,皇九子他至今捉摸不透,对他来说,未知就是危险,他是不会将所有的赌注押在一个他都看不透的人身上的,想来想去,还是得扶持皇长子啊。
众人不知道陆恒的心思,嘟囔了几句,各自回府了。
此刻,东宫中灯火通明,穆云杰对穆云兮的忌惮要比穆云朔大的多,尤其是每次他单独面见西梁帝的时候,父皇的眼神里看不到半分的温暖,甚至还带有一丝厌恶,这点让他一直惴惴不安。
这一次陆恒刁难穆云兮,他没有站出来质疑,就是想引他回来,让他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样他才心安。
今晚,穆云杰很是暴躁,派出去的人,派出去的人好几拨了,无一生还,穆云兮已经到了清水镇,很快就能抵达汴京。
清水镇的刘衡,是个能干的角,整个镇子被他守得滴水不漏,他安插进去的人,还没下手都被发现了,他曾多次贿赂收买,都被他巧妙的挡了回来,那个刘衡也是个死脑筋,一本正经的样子,还让他说不出来,他派人调查,他竟是个难得的好官,这样的人在西梁已经不多了,他日登上帝位,还得需要这样的人来治理疆域,一时间他还动他不得。
真是块硬骨头。
眼瞅着穆云兮要回来了,他的位子怕是要坐不稳了。
“殿下,此时
万不可操之过急。”王丞相看着他,说道,“七皇子此时回来,是受罚的,老臣早已查出,邹来福跟七皇子之间还有些旧怨,他唯一的儿子也因此丧命,他对七皇子的怨恨颇深,北魏攻打雁门关的时候,他才恪守皇命,坚决不给七皇子支援,才会被匪盗杀死,据说,那个匪盗是七皇子的心仪之人,这些事情一旦摆出来,他就摘不干净了,那个匪盗还是杨云威之女,杨茵,若是再被人揪出杨云威叛国的事情,皇上必定大怒。”
穆云杰摆摆手,“杨云威将军已被父皇平反,那杨茵的葫芦山也是义薄云天,这些不会伤到他的根本,本宫要的是让他永远跟皇位无缘。”
王丞相捋了捋胡子,笑的有些阴,“私募亲兵算不算?”
三日后,穆云兮到达汴京,简单的洗漱后,换上朝服,跟随内监往皇宫走去,途中遇到九皇子穆云隆,一年未见,他还是那般冷漠,个子倒是蹿了不少,人也清瘦了些。
“小九,近来可好?”穆云兮每次见面都会问这句,他们虽然是亲兄弟,面对面的交流却很少,似乎除了简单的问候,再无过多的话题可聊,每次聊一句,就会被他带到母妃的身上去,聊天总是以不愉快告终。
这次也一样,穆云隆对他还是没好气,“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自己都管不好,少管我!”
碰钉子是意料之中的事,这次,他却听出了
一丝关心,心情一下爽朗了。
穆云隆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跟个大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