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世子说得是,今日我回去之后便备下厚礼,改日定请家兄代为登门致谢。”
沈若初将方才陆逾白的言行看在眼中,并不愿在言语上和他有过多交锋,毕竟他的确是救了她。
陆逾白却似乎并不打算轻易罢手,“令兄?为何不是令尊?”
按理来说,这种登门致谢的事一般应先由父亲代劳,只有父亲不在才交由兄长。
沈若初眸中暗了一暗。
“家父公事繁忙,怕是不能成行,还请世子见谅。”
她总不能说,父亲是顾不上为了她的事费这个心的吧?
陆逾白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大方摆手道:“既然如此,也不劳烦景煦兄了,改日还是我拜访府上,届时姑娘若是不嫌叨扰,能去为我和令兄煮一壶茶也就够了。”
沈若初再度无语。
这个人是不懂男女避忌吗?就算有哥哥在场,他终究也是个外男啊,怎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
但毕竟刚受人恩惠,眼下便呵斥起救命恩人来终究不大合适,她便只得先敷衍答应下来便匆匆告辞了。
反正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马上就来,到时候再找个借口推了也就是了。
陆逾白看着沈若初离去的背影,寒潭般深沉的眸底,漾起一丝涟漪。
沈若初回到隐月阁,便吹响了玉笛。
阿斯尔的身影出现在窗外,一跃便进了屋内。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沈若初当初说服宛如许下的承诺便是事情结束之后为她
赎身,并将她和温义平安送出安京城。
沈若初难得看到一个如温义这般肯为自己心爱女子付出一切之人,宛如也肯主动站出来制止温义继续错下去,尽管二人有错,却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眼下她还是愿意成全他们。
阿斯尔点点头,“沁香楼外原本有人盯着,我带出人后绕了几圈甩开了他们。”
看来江落雪诬陷国公府事败之后,果然有人想要报复宛如他们。
她思忖了一下,江落雪眼下重伤在床,未必有这个精力了,那在这时候有能力也愿意为她出这个头的,就只有郑君牧了。
诬陷宣国公府谋逆一案中,由于江落雪咬死了将所有罪过都揽在了自己头上,温义所说的向承荣侯府送信的供词因并无其他支撑而并未被大理寺采信。
加之没有其他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承荣侯府与此案有关,因此郑君牧一家并未受到牵扯。
或许正是因此,郑君牧才要对江落雪投桃报李替她出口气?
也或者,郑君牧并不全是为了江落雪,也是为了泄自己没能扳倒国公府之愤吧。
“还有一事,”沈若初暂时先将此事放下,对阿斯尔提及了另一件今日令她忧心忡忡的事,“你能否设法去探听一下江落雪当年出生时候的事,看看能否找到当年为她接生的稳婆等人?”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让阿斯尔也查一下哥哥出生的事。
她终究还是不愿让更多的人知道她
心中这个可怕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