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姐!您好。”
“噢,小弟弟,你终于想起跟姐姐联系了?”
“姐,您看您一说话,就让我脸红。”
“姐是希望你给姐打电话的,姐一个人真是寂寞得很,你这么长时间也不理姐姐,姐也不敢跟你联系,怕不方便,影响你们夫妻的生活。”
杜怡奇听得清楚,潘芙蓉说怕影响自己夫妻的生活。而不是说怕影响自己的生活。
“谢谢姐姐的理解,弟弟感谢您,希望继续保持和发扬。”
“看你说话,本来姐姐一看你电话,挺温暖的,你这一说话,一瓢冷水,就把姐姐从头到脚都浇灭了。”
“姐姐,弟弟错了。”
“哟,认错认得可真快,都不像你了。”
“那像谁?”
“哈哈,自己猜去吧……”
“姐,你在不在省城啊?”
“是的,不在,你有事儿?”
“有一点儿。”
“有事儿就说话,没事儿你也不找我。”
杜怡奇一看信息,头上的虚汗立马儿冒出来了。个人修为实在是差,做不到表面镇定。
自己是有事儿求人家,又不想当死皮赖脸的主儿,所以很难受。
杜怡奇愣了,半天没了言语。
“说话呀,弟弟”
杜怡奇说什么呀,无话可说,一说话就是找人家办事儿,多难为情呀!
“怎么不说了,不说也罢,我在外地,明天坐飞机回去,回去再联系你吧,马上要谈个合作的项目,就不跟你聊了。有什么事儿,你留言吧。”
“好”,杜怡奇迅速地回了最后一条信息,是那么地简炼。
穷人有时候相反是骄傲的,那是强烈自卑的反作用。
因为杜怡奇什么都没有,所以他对待别人或者事物可以做到满不在乎。当像有钱有权的人那样拥有很多东西的时候,相反人们倒不敢与周围的环境说不了。
这种行为有两个高尚的名词,叫做修养,叫做素质。
所以穷人一般是没素质的,管他妈的什么是修养。
杜怡奇表面上拒绝潘总,其实特希望她能主动打电话跟自己联系,真的碰到危难的时候,人能靠得住的人能有几个呀?
杜怡奇又拿出了那个纸条,上面都是省纪委的副书记呀,处长之类的,除了祁冰洁,他一个都不认识。
祁冰洁的名字蜷缩在纸条最后的小角落里,不是很起眼。她一个刚工作没几年的小姑娘,杜怡奇闹不明白,她怎么就能对自己有帮助,再说,她是报社的,怎么可能跑电视台呢?一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杜怡奇拨通了电话,只传来一阵阵盲音,迟迟没人接听。唉,原来这丫头换号了,唉,换号也不给讲一声,杜怡奇心里又有了些许的失望。
转念一想也对,不联系也好,那么剪不断,理还乱也不是个事儿,不联系就不联系吧。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
杜怡奇心里其实一直是惦着她的,毕竟他们曾经那么投入地恋爱过,哪怕只是为了浪漫凄美的大学爱情生活能够演绎得更好一些。就算当初他们的目的不纯,至少态度是真的,他们的情谊也深,结局也凄惨,过程也艰辛。
现在,那些过去的就过去了。
杜怡奇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无处可去,无处落脚。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杜怡奇一看,觉得号码熟悉,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你到省城了,以后记着到省城就来找我,小弟一定把你安排得妥妥当当。”
杜怡奇心里就琢磨着,这人是谁呀,实在想不起来,匆忙草草应付,说些哼哼哈哈之类应付的话语。
最后这人问了杜怡奇所在的位置,说让杜怡奇站着别动,最多半个小时他就来接他。
真够热情的一个男人,我实在想不起来是谁,在省城能这样待我的男人只可能有一位,那就是尹万梁,可是电话里分明不是尹万梁的声音。
直到车开到我脚下的时候,杜怡奇才认出了是谁,因为这个车牌太熟悉了。“博G37201”——不管三七二十一,老朋友,桑塔纳,中国老百姓们最实用的车。
原来是司机老弟来了。
他一下车,杜怡奇就莫名其妙地兴奋了起来,好象在沙漠里奔跑了好久,突然见到了绿州和饮水的冲动。
“实在对不起你,老弟,我真没听太清楚是你。”
“杜秘,没关系没关系,您是贵人多忘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