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一个欺压百姓的案子,愣是让她说成了目无王法,藐视县令。
姓白的衙役吓了一跳,赶紧帮忙解释:
“李兄,你可别听一个农妇胡说,徐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对,我家主子不是这样的人。”
姓李的衙役也冷了脸色,“是与不是,还是听大人决断吧。来人,升堂!”
“威——武——”
升堂令一响,原本在后面喝茶的徐家公子也不得不来到堂前。
他被萧沐踢的一脚还没恢复,现在走路一瘸一拐。
刚刚混乱中不知又被谁一拳打中了眼眶,此刻也是睁一只眼,青一只眼。
升堂令惊动了周围的百姓,听见声音的百姓全都聚集在堂前。
这个年代信息不达,吃瓜除了以讹传讹,就靠看县令审案子。
什么张大户家的小妾怀了别人的孩子,李二偷了别人地里的瓜,凡是这种家长里短的案子全都公开审理,正好给大家提供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叶洛欣和萧沐萧景跪在堂中间,旁边跪着徐公子和他的五个家丁。
刘县令从屏风后走到案前,“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吓的徐才和他的手下都抖了抖。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叶洛欣抬头看着县令,正要把之前生的事情细细道来,徐才却抢着开了口。
“徐叔,是我!这三个人他们打我!”
徐才平时虽然耀武扬威惯了,看着天不怕地不怕,却是第一次经历升堂的事儿。
刚刚惊堂木一拍,他立刻被吓的六神无主,也忘了现在这个场合不是他可以随便攀亲的地方。
“大胆!大堂之上哪里来的你叔叔?”一旁负责记录的主簿喝道。
公堂上攀附关系,这可是大忌。
以前父亲曾经和他说过,私下里可以叫县令一声叔叔,目的是拉近关系,可是当着别人的面,可千万不能这么叫。
都是因为刚才那个衙役说这三个人是刘县令的贵客,他才会乱了阵脚。
徐才平静了一下心情,向前膝行两步:“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他故意仰着脸,好让上面的人看清他脸上的伤。
刘县令没有理他,反倒看向叶洛欣这边,问道:“萧叶氏,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叶洛欣不卑不亢,措辞严谨的说出了上午生的事情。
“大人,民妇与夫君、大哥只是在书院门口摆摊卖食盒,这位徐公子二话不说,上来就让手下砸我们的摊子,夫君想要阻拦,他们就动手打人。”
叶洛欣回头看了一眼,说是徐才打人,可是萧家三人身上都完好无损,对面一个个却是伤痕累累,仿佛有点说不过去,于是解释道:“夫君常年混迹山林,有点身手,这才让民妇免遭毒手。”
说完后,她又加重语气:“民妇带来的25盒猪蹄全部被打翻,民妇几人也被他们威胁。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最让民妇不能忍的,是这位徐公子声称自己在青山县可以为所欲为,他到处这样宣扬,到底将王法置于何地,又将大人至于何地?”